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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虽然暴富却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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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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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常冬龄从大哥手里取过钱袋子,一头扎进倒座房。算账算到一半,房门就像进贼的一样被人悄咪咪打开,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昏黄的钨丝灯。

    察觉到自己挡了光,来人后撤了几步,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角,一下子就让人想起了他那天认错时委屈的样子。

    可是常冬龄仍是不言语,埋头算账。一来她确实是在拿乔,二来是她认真算账的时候不能分神,一分神前头的全白算了。

    为求精益求精,这帐她算了快一个钟头,早把墙角的人给忘了,抬头揉脖子时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妈!”

    贺若渝伸出食指比在嘴唇上,眼神往还亮着灯的北房瞟了瞟,他在提醒常冬龄,如果他们俩这样被两个哥哥看见,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

    “那你自己交代吧。”常冬龄把声音压低,但是莫名其妙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她不由得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贺若渝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其实白天在彩霞家已经说过了,无非就是他是董事长的儿子,身价不菲,秉承着坦白从宽的原则,他把最一开始是看中了临街第一家四合院的升值空间,想伺机把北房买下来的事情一并交代了,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些我一直想跟姐姐说的,只是没找到机会,我……并不想骗你。”

    带有目的的接近,掺杂着利益的欺骗,分明是一段复杂而沉重的话,连贺若渝在说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坏透了,却让常冬龄福至心灵,罪恶感一并消散。

    谁让她最一开始也是想着买人家的房子呢……

    常冬龄揉了揉算账算的酸疼的眼睛,猝不及防的问道,“如果现在你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二十多岁年,一个四十多岁,你喜欢哪个?”

    贺若渝不假思索道,“喜欢你。”

    常冬龄说,“那我要是四十多岁的那个呢?”

    “嗯,那我就喜欢四十多岁的那个。”

    “放屁。”常冬龄知道他是在说好听的,把桌子上的钱捋好,用夹子夹起来放进布口袋里,“年纪轻轻小伙子,怎么会喜欢四十多岁的。”

    贺若渝轻笑了一声,笑声里透着散漫与不屑,“既然我身份都已经跟姐姐挑明了,姐姐不会以为我身边没有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喜欢我吧?”

    常冬龄不明所以的“哼”了一声,满不在乎道,“那你就跟她们好去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若渝虽然眼底还有浅浅笑意,但是语气却认真下来,“我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从骨子里透着善良,从心底里散发着强大,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只要地球没毁灭,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永远都有,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样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不管你什么年纪,只要是你,我都会发了疯一样的喜欢。”

    头顶的灯,手下的算盘,倒座房里摆了几十年的柜子惺忪化去,常冬龄再抬头,只看见那个倚在墙上的温柔少年。

    她拿着钱的手一顿,眼睛撞进那双好看的眉眼里,声音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所以哪怕有一天,我的手会皱的像锈水泡过的宣纸,头顶会长出白头发,你也喜欢我?”

    贺若渝沉声道,“所以哪怕有一天,你的手会皱的像锈水泡过的宣纸,头顶会长出白头发,我也喜欢,只喜欢你。”

    小小的倒座房忽然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只有不知道的谁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在他表明心迹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常冬龄都在想,为什么这个人在上辈子不出现?如果上辈子她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日子怎么会过的那样不堪呢?

    直到今晚这几句对话,常冬龄才明白了这世间最简单的道理——短命的逢薄幸,老成的遇真成,无情的绞尽脑汁也遇不到多情。

    因此,最该出现的这个人,只有在她是最好的自己时才会出现。

    否则,她在泥潭里,他在清潭上,就算擦肩而过,也是枉然。

    “我都答完了。”贺若渝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擦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金豆豆,语气比平时更温柔,轻轻慢慢,有一种宠溺的感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吗?”

    常冬龄想了想,释怀道,“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已经把这一生过完了。”

    贺若渝眉梢微挑,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忽然用力,“那你告诉我,在梦里,你嫁的那个人什么样?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比我还好。”

    这人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常冬龄被他逗笑了,老实回答,“在梦里啊,没嫁人。”

    贺若渝意味不明道,“嗯,这还差不多。”

    “你……”

    常冬龄还没说完,脸颊上忽然落下一个温热的柔软,带着浅浅的艾草味。

    贺若渝坏笑道,“留个记号,再做梦就能梦到我了。”

    可惜,这个晚上常冬龄睡得太好了,一夜无梦。

    ……

    像是长久以来最沉重的那个包袱被扔掉了,尽管前一天晚上睡的比平时都晚,第二天她却在鸡叫的时候就醒了,非但毫无倦意,而且还能鲤鱼打挺,鹞子翻身也不在话下。

    打了两个滚儿,常冬龄翻身起来拿暖壶里的热水给自己沏了包麦片,磨磨蹭蹭的喝完也还不到七点,但她忍不住了,偷偷溜进东厢房。

    贺若渝觉浅,她推门的时候他就醒了,看见来人,他闭上眼,嘴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这么想我?”

    “想你个六。”常冬龄隔着薄薄的毛巾被杵了他肚子一下,“我是来跟你说个事儿的,咱俩的事儿,你先别跟我哥他们说啊。”

    “嗯——”贺若渝拉长尾音,缠绕着暧昧,故意问,“咱们两个的,什么事情?”

    “我真是没见过嫌自己命长的!”常冬龄嘭的一下,下手没轻没重,尤其是亲近的人,一拳头下去能把贺若渝捶吐二两血。

    他这回不敢躺下了,老老实实的坐起来,“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说?”

    “你今儿要跟我哥说了,明儿我二哥就能把你剁了,后儿我大哥就能让咱俩扯证。”

    贺若渝一脸迷茫,全然没搞清楚这段话的逻辑在哪,想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你家……流行冥婚?”

    冥你大爷的冥!常冬龄没说二哥道现在都还觉得他是个花花肠子这事,只说万一大哥知道这事了,肯定要催着她嫁人。

    贺若渝舌尖抵住后槽牙,透着那股坏劲儿,“不想嫁给我?”

    “我可没这么说。”

    贺若渝又问,“那就是想?”

    常冬龄“嘶”了一声,“你这人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抬杠你好好抬,你也别瞎抬啊!那结不结婚的,不得互相了解了解?”

    贺若渝“哦”了一声,又躺回被子里,“那你慢慢了解,了解完了通知我一下,我随时娶。”

    眼看着大哥二哥差不多该起床了,常冬龄准备偷偷溜出去,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其实吧,你最好还是盼着晚点娶我,我家那电视一到夏天就发烫,得拿蒲扇扇才出画,你要娶我了,我哥肯定让你帮着他扇,胳膊累折了都不多。”

    常冬龄说的这话半真半假,不过有一点全真的她没说的是,她家现在正准备买第二套楼房,如果这时候让哥哥知道他俩的事,贺若渝又是做房地产的,一不小心就要进退两难,所以还不如不说呢。

    *

    为了安全,店里每天晚上走的时候钱匣子都是空的,第二天为了好找钱,才提前放进三百块钱零钱,往日里常冬龄放零钱的时候都苦大仇深的,因为怕算错,但是今天她不仅不愁了,还一边数钱一边哼歌。

    张慧婷一来就看见她这眉飞色舞的,“小九儿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呀?”

    “嗨,我能有什么事啊。”常冬龄当然不会说贺若渝的事情,而是说了另一件事,“咱们那个招工的一贴,好些人排着队的问,我让他们下午三点钟一块过来,你跟大哥统一给看看,哪个合适就留哪个。”

    张慧婷把自己时髦的小皮包放进壁橱里,熟练的把头发拢成髻,套上大褂跟套袖,“哟,那敢情好啊。”

    常瑞从后厨伸出个脑袋,“慧婷啊,你妈咋样了?”

    张慧婷所谓的陈大妈跟老男人跑了,其实就是陈大妈扭秧歌认识了一个老大爷,俩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上眼儿了,正好那老大爷也没老伴儿,俩人就惦着后半辈子一块儿过。人俩这才还没怎么着呢,张慧婷就不干了,这年头净有那老头结婚骗老太太钱的,再加上她妈一问三不知,张慧婷更觉得不对劲,好说歹说反正是不同意这门黄昏恋。

    提到她妈,张慧婷脸上的笑容刷一下子没了,“让我给锁家里了。”

    她这人说七分,别人也只能听三分,常瑞猜顶多也就是母女俩谁都不搭理谁了,不可能真给锁家里,也就没当回事,稍微劝了两句,前头陆续进了客人,店里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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