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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虽然暴富却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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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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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家人不会说谎的缺点暴露无遗,常越不对劲的太明显了,要是普通的伤,何至于就这么拦着了?

    常冬龄半眯着眼睛,两只手抱在胸前,“自己撕下来吧,别等我上手。”

    别看她瘦的跟个麻秸秆似的,真要一冷下脸来,常越立马就怂,“撕下来也行,但先说好了你可别骂我,要是能不跟大哥说,也别跟他说了。”

    “哪那么老些个废话!”常冬龄趁他松了手,上前一步把那碍眼的创可贴撕下来。

    一朵小花形状的纹身,小花周围的皮肤都还红肿着,一看就是刚纹上去没多久。

    常冬龄身子重重的靠在柜子上,她狠狠地盯着二哥,说话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沙哑,“谁带你去纹的?”

    常越愣了下神儿,他本来以为小妹子会骂他没六儿,没想到小妹子居然问的是这个,“你咋知道是人家带我去纹的?”

    “说!”常冬龄怒目圆瞪,杏眼带着寒气,她气急了,一句废话也不要再说。

    要说刚怂那一下是常越让着妹子,这一下就是真吓到常越了,他把妹子扔地上的创可贴弯腰捡回来重新贴上,试图让小妹眼不见心不烦,“就……我不是托人介绍工作吗?就,门路广的那个大哥……”

    “大哥大哥,哪那么多大哥!咱家大哥就常瑞一人儿!”常冬龄熬头,说话也冲,“你那个大哥,以后不准来往了!”

    “这是为什么啊?人家真给我介绍工作,都给我找好了!”

    几句对话下来,常冬龄渐渐的也冷静下来了一些。有些事,她知道,可是二哥不知道,她不能太操之过急,适得其反就坏菜了。

    常冬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全都吐出去,来回几次,终于找回了自己正常的状态,“天天带着你喝大酒,又带着你去纹身的大哥,这能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就该离远点,哥你要是觉得不好开口,我去给你说,就说你家妹子不同意!”

    常越可是男人,小时候妈都没这样管过他,他撅起嘴,委屈的嘟囔,“你这哪是我妹子啊,你比我祖宗派头还大呢。”

    这样的二哥实在是有些可爱,常冬龄“噗”的一下,笑出声。

    “姐姐,二哥,我进来了?”

    北房门没关,邻里街坊一般都会直接进来,能这么提前问一句的,除了贺若渝没第二个人。

    “我过去看看他。”常冬龄一听见他的声音,抱在胸前的手软绵绵的松懈下来,二哥对贺若渝有点偏见,她也不确定现在贺若渝的想法,怕回头他进来了再瞎说什么。她快步走到外面,看见贺若渝手里拿着车钥匙,故意放大了声音冲着屋里喊,“哦,原来你是还车钥匙来的啊!”

    贺若渝的眼神温柔的不成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向前逼近了半步,微微弯腰,轻声耳语,“我一回家,姐姐就急着跑出来见我,还不打算承认喜欢我?”

    常冬龄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她的红烧猪脑看了一眼屋里,确认二哥没追出来,咬牙切齿道,“没大没小,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天天诅咒你死外面了啊!”

    贺若渝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俏皮的歪头,“舍得?”

    常冬龄自诩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竟然能硬生生的被他逼得无话可说!她红着脸去夺他手里的钥匙,噔噔噔往屋跑,跑了两步她回过头看贺若渝还站在那,即便是树荫也遮不住他眼下的乌青,想到他这一宿的忙活又是为了自家的事,常冬龄于心不忍,“……你,好好休息。”

    “嗯。”贺若渝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停下来,好听的声音随风过耳,“我会听话的。”

    怎么就非得废这么一句话!常冬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根子咬断,她肠子都悔青了!

    常越见妹子出去时候还好好的,回来脸就红成关公,不由得纳闷,“你咋了?出去这么会儿中毒了?”

    “外头热。”常冬龄随口敷衍,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冰怼自己脸上强行降温,把钥匙扔给他,“别废话,带我去见你那大哥去。”

    常越一下子蔫了,“你还真去啊……”

    一路上,常越都在琢磨,他确实是不怎么喜欢那大哥的为人作风,但是这车眼瞅着就卖了,他还指望着大哥给找工作呢!而且不管咋说,就算是以后不来往了,他也不能让妹子出马,不然他这做二哥的遇事让妹子出马,说出去成什么了?

    思前想后,常越决定等会儿把车开到平时趴活的地方,不管那大哥在不在,他都跟小妹子说大哥没来,先把人给打发回去再说。

    可万万没想到,老远的大哥就认出来他的车牌了,等他一停车就把揣在衣服里的手拿出来一只,搭在车窗上,“兄弟,昨儿那事你琢磨的咋样了?哎,你这小对象长得真不赖啊。”

    后面这半句话,他是看着常冬龄说的,眼里的贪婪和觊觎不加掩饰。

    常越顿时就尴尬了,一时不知道该先劝哪头,常冬龄猛地一嗓子喊他,“哥,开车!”

    大哥的手还在车窗上搭着呢,这会儿开车还不得剐了蹭了的?

    可是常冬龄顾不得那些了,从她看见这所谓大哥的第一眼,她就顾不上这些了!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常冬龄猛地起身,死命的按下喇叭,惊动了满街的静谧,倦鸟振翅。

    “开车,走——”常冬龄像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街边有的小贩正在睡觉被车喇叭惊醒在谩骂,她亦充耳不闻。

    常越从来没见过妹妹这样,以为是大哥的态度恶心到她了,他一把推开大哥,猛地踩下油门,从倒车镜里看见那大哥被尾气轰的灰头土脸,他撒气般的往窗外啐了口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个!”

    常冬龄的头重重磕在座椅上,后背被冷汗浸湿,她却浑然不觉。

    1996年,发生过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缉毒案,法制新闻每天都在播报,可对无关人等,也不过是茶余饭后多了个闲聊的话题。

    她上辈子见过那个所谓大哥一次,是他被枪决的那天。

    他大量贩.毒并诱使他人吸毒,死一万次不足惜。可是二哥犯了什么错?他不过就是吸了一口别人递过来的烟而已!

    法律上二哥没有被判死刑,可是二哥……终究也没能活着走出戒毒所。他是自己挨不过毒.瘾发作时百蚁噬骨的痛苦,吃饭时用筷子插进自己的嗓子里的。

    一整根筷子,从嗓子眼扎进去,穿透了脖子。

    后来,常冬龄听人说,二哥不是在筷子插进嗓子眼里的那一个瞬间死的,而是一点点失血,血液堵塞呼吸道,活生生被折磨死的。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在临死那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

    彼时大哥已经跟着毛秀清去了外地,连收尸都是她一个人去的。那时筷子已经取出去了,可是光听别人说,常冬龄都觉得那根筷子好像扎在她心上一样。

    她一直以为那是1996年发生的事情,现在离那会儿还有一年的时间,眼下只需要提点二哥不要接陌生人的烟就行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作案的竟是他早就认识的人!

    常越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只是看着妹妹好像不太舒服,关心的问道,“现在去哪啊?回家不?”

    “嗯。”

    常冬龄要赶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直到她拿起家里电话的时候,手都还是颤抖,费尽全身力气,按下了电话上的两个1,她却忽然收手。

    ——她不能用家里的座机打。

    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常冬龄拿着月票上了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直到她确认自己下车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的偏僻县城。

    她随便找了家小卖铺,抬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摄像头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才说,“老板,我打电话。”

    小卖铺老板跟他的朋友们正在打麻将,应该正是胶着战,他头也不回,“打啊。”

    常冬龄点头,拨通电话压低了声音,“喂,我匿名举报,有一个每天都在六厂门口的闲晃的人,一米七几,挺胖,皮肤黑,左肩膀纹条龙,右肩膀纹条虎的那个人,他吸.毒,也有可能贩毒,恳请同志们彻查!”

    她挂了电话,重重的喘着粗气,低着头慢慢等着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再抬起头时,她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她才想起来怕家里人担心,又给家里座机打了一个,但是大哥二哥好像都还没回家,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常冬龄心想,打bb机还得等着他们回电话,那还不如她早点回去。常冬龄谢过了老板,递给老板五块钱,“别找了。”

    老板操着陌生的当地口音,乐呵呵的,“还是城里人讲究。”

    离开小卖铺时已是日薄西山,常冬龄看了一眼旁边的招牌,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不觉把自己折腾到平谷来了。原来这个后世年年举办桃花节的惊艳地方,现在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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