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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虽然暴富却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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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瑞从大柜子抽屉紧里头拿出一对儿莹白耀眼的珍珠耳环,又回头新挂历上赵雅芝耳朵上的那个比划了两下,再次确认这俩是一样的。

    “哟,眼睛好险没给我闪瞎喽。”常越凑过来一个大脑袋,扭头瞅了一眼常冬龄的耳垂,疑惑问道,“小九儿又没耳朵眼,哥你买这时髦玩意儿干啥?”

    常越见天儿的在外面拉活,常瑞跟常冬龄平日里要早起睡的又早没人跟他说过安秋萍的事,所以常越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俩人还有发展。

    常冬龄笑着提醒道,“我是没有耳朵眼,但秋萍姐有啊。”

    常瑞“嗯”了一声,装作无所谓的把耳环放到妹子手里,“小九儿,回头有空帮哥把这送过去。”

    常冬龄知道大哥这是脸皮又薄了,她不是不能跑这一趟,但这礼物,自己送,跟别人送,能一样吗?她仰面躺在大哥二哥的床上,“我不去,我累着呢,要去你让贺若渝去,反正他休班儿,在家闲一天了。”

    插兜斜倚在墙面上的贺若渝被点到名字后缓缓直起身子,他就好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好像还挺愿意的。

    常瑞看了一眼贺若渝,脖子一梗,从妹子手里把耳环拿回来,“那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大哥前脚出去,二哥就拉着常冬龄,虎头虎脑的问,“小九儿你为啥不去啊?人家秋萍还跟你介绍对象了呢,虽说是没成吧,但咱这礼数不能丢啊。”

    常冬龄还没来得及说话,常越嗑瓜子的手忽然顿住,眼睛半眯着,“小九儿,我发现个事儿,你回头别跟大哥说是我说的啊。”

    常冬龄立刻紧张起来,生怕是秋萍姐跟大哥有什么变故,忙问,“怎么了?”

    常越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还特意把声音压低,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我怀疑,大哥跟秋萍不对劲。”

    常冬龄,“就这?没了?”

    “没了啊,这还不够吗?”常越看着小妹子,忽然惊讶的瓜子都拿不住了,“合着你早就知道了?”

    贺若渝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他的好几次暗示常冬龄都不开窍了,原来是她家遗传上出了问题。

    他低着头,笑的有些无奈。

    九几年的年,跟后来的年不一样,这时候大家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早早的就把过年的事儿张罗起来。扫房子,备年货,喜气洋洋的年味儿从家家户户飘出来。

    年三十儿兄妹三人穿上新买的衣服,聚在一块堆儿来了个小会,算是一年到头来大家给家里做个总结。这个会年年都要开,却是第一次带上妹妹,因为她不参与家里的事儿,就算带上她,她也听不懂。

    存折全都摆在一块儿,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等常瑞报出家里今年的存款时,兄妹三人都傻眼了。

    常越剋了颗花生,杵了杵大哥的肩膀,“哥你再算算,再算算,是不是进位算错了,多算了个零?”

    没算错,他们家这一年下来满打满算赚了十几万,比去年翻了一翻还多,算上原有的四万一,已经将近二十万了。

    兄弟俩人皆是诧异的看着常冬龄,这个原来他们俩以为妹子小打小闹的早点摊儿,竟然是个这么赚钱的买卖。

    “哪儿啊。”常冬龄晃晃脑袋,给他们分析,“我是赚钱了,但这也不光全是我赚的。过去存的少,是因为你们俩赚的钱让我给造了,今年我也忙,没空花,一边省一边赚,咱才有的这个数。”

    趁着今天家里人都在,常冬龄也顺便说了她的其他想法,“咱家明年买楼房吧。”

    “楼房是不赖。”常越说,“但是我听我们一块拉活的伴儿说,今明两年房价高,等再过两年国.家该管控了,房价就该降下来了,要不咱们等等?反正也不是没地方住。”

    94年95年,北京的房价刚刚开始上涨,加上住处又不是那么急缺,一部分人在等着拆迁不着急,而另一部分有买楼房想法的人则在等着房价跌下来,却不知道这么一等,就再也买不起了。

    通货膨胀,手里那点儿钱根本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你不急,大哥也不急?”常冬龄临时找幌子,“明年大哥跟秋萍姐也该结婚了吧,到时候住哪?咱家就俩屋,你们仨住?还是住我那屋,我跟二哥你住?横不能让大哥住秋萍姐家吧,那不成倒插门了。”

    常越“哦”了一声儿,明白过来了,这事儿确实耽误不得。

    “还一个事儿,就是咱家要是买一个楼房,手里头可就一点余钱都没有了,要我说不如这么的,咱们找银行贷款,买两套,剩下的慢慢还。”常冬龄看着大哥二哥的脸上写满了抗拒,顿了顿又补充说,“这样万一出了点啥事,卖一套也能补上,再者说,二哥没准明年看对眼也娶媳妇儿了呢?”

    常瑞还是摇头,“他要是娶媳妇儿了就把那房子给他住,我跟秋萍回来住就行。”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不愿意贷款,总有种负债的感觉,心里不得劲儿。

    常冬龄没辙了,想到以后那个房价,干脆理也不讲了,插着腰站起来,“我不管!我牛都在外面吹完了,明年家里就必须得有两套楼房!不给我买我就哭,我满地打滚儿!”

    常瑞跟常越对视了一眼,竟然还觉得这模样的小九儿有点熟悉,没再多说,就算是同意了。

    常冬龄眨眨眼,一边为哥哥们的包容觉得感动,另一边心说早知道这么容易,刚就不废那么多话了,她趁热打铁,“那这事儿过完年我就去办。”

    “哎?那不是小鹤儿么?”常越往窗户外面一看,外头竟然还有个人,前几天没看见他,他们都以为他回老家了。他裹着羽绒服出去,“小鹤儿,你怎么没回家啊?你爸妈来看你?”

    忙着赚钱的人,对于节假日的敏感度其实很低,尤其在贺若渝的印象里,过年当天吃顿好的,再拿个红包,年就算过完了,所以他也并不觉得过年不回家是多大的事,“他们不来,我哥在家,有我哥陪着他们呢。”

    “你是你,你哥是你哥,那哪能一样?”常越笑了,“是不是没买着回去的火车票?”

    贺若渝摇头。

    常越却以为戳到别人痛处了,他拍着贺若渝的肩膀,“小鹤儿啊,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家糊弄,要不今年年夜饭咱们一块儿吃?”

    前几天下了雪,胡同里泥泞难走,贺若渝本来打算这几天都在自己公寓里待着的。可是常越一邀请,他鬼使神差的就应了。

    *

    屋外炮仗声喧闹,早早吃完饭的小孩子在院子里的笑闹声隔着几条街都能传进来。

    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电视机里的现场观众挥舞着红红火火的大灯笼,1995年的央视春晚正式开始。

    这个年代的春晚就像是一场流行风向的主导,他们播什么,观众就看什么,一年到头来就流行什么。

    而后来的春晚虽然越做越大,但也越来越畏手畏脚,猜测观众的喜好,观众喜欢谁就让谁上,逐渐缺失了主观意识。

    一个支撑起全场的主人,和一个战战兢兢琢磨他人喜好的人,心态是不同的,呈现出来的结果也不同,所以春晚上的经典也只存在于这个年代。

    等到赵丽蓉老师的《如此包装》演完之后,全家人再聊天,全都是唐山口音,学的又不像,不伦不类的,笑的满屋韭菜味儿。

    *

    过完年的这几天他们不出摊儿,跟着两个哥哥到处去串亲戚。

    以前她不爱走动,是因为有不少人都对她爱答不理,原因无他,她没能力,她的情绪也不值钱。如今她赚了钱,上门时最先热络起来的,也是那几个人。常冬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却也不怪他们现实。

    赚钱有瘾,并不是真的对存折上的数字上瘾,而是钱能带来的附加好处太多了。有能力掌握自己生命的轨迹,对疼爱自己的人有所报答,以及这个世界润物细无声的和颜悦色。

    初四这天他们上午走完最后一家,下午回了院儿里,才发现家里来了结伴来了两家老熟人,看样子已经等了他们许久了。

    好家伙,大包小包年货还有现宰的牛跟鸡堆了半个院子。

    常家兄弟招呼大婶子跟二婶子两家,把他们往屋里请,放下桌子摆好瓜子儿跟糖,“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东西都是我儿子跟长广给预备的,过去卖院儿那事,是我们俩说话忒难听了,就当是我们陪不是了。”大婶子拉着常家兄弟的手,眼睛微微湿润,“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常越大喇喇的笑道,“嗨,瞧您这话说的,您要不提这茬儿,我们这都给忘了!”

    二婶子过来问常冬龄,“小九儿,你怪二婶子不?”

    当初她不让她们卖四合院,本来就是为了她们好,只是后来各人有各命,是她们自己没能享这个福,常冬龄摇摇头,她自然没什么好怪的。

    只是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再度扫了屋里人一圈,常冬龄忽然皱起眉头,“小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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