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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同人之君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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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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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经过一番波折的温客行等人终于赶到了太湖三白山庄的地界,完成了李老头临终前的嘱托。

    精致华丽的大殿上,几人正静静地等着,就见一大群人跟在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走了进来,那男子一袭墨绿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绘着华美的金色纹路,像是汹涌的波涛,其间有凶猛的鱼从水中冲出。

    那中年人端着一派儒雅的作风,观之并不想是一个武者,反而更像是一个商人,又带着一丝书卷之气。一见到站立在大堂中央张成岭,他的神情瞬间变化,像是带着惊喜,又混杂着几分心疼与悲伤。

    他几步上前,便像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双手放在了张成岭的肩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对方好几次,良久,发出一声叹息,“都这么大了啊。”

    “成岭,我是你爹最好的兄弟,我叫赵敬,你叫我赵伯伯就行。”那中年人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却又带着沉重的意味,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眼底闪着的泪光。

    “您,您就是赵伯伯吗?”张成岭见到对方真情流露的样子,神色有些触动,语气也不禁软了几分。

    “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想吃什么就跟赵伯伯说。”赵敬看着张成岭的模样,又细心嘱咐道。

    然后,他才像是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叶辞沐几人似的,连忙向着这几人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并且包含一丝歉意:“三位义士,我失礼了,感谢几位大侠将成岭护送过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

    见此情况,周子舒虚扶了对方一把,叶辞沐稍稍侧身避开了这一礼,温客行则是笑着回了一个礼,嘴上还说着客套的话语:“哪里哪里,久仰三白大侠风采,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听得此话,赵敬起身,似要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着一身黑色道袍的泰山派弟子闯了进来,语气惊慌而急促。

    于是这边聚集的众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跟着那个小童子一起去解救被人围困的泰山派掌门傲崃子。

    可令人惊奇的是,当众人赶到纤的现场的时候,他们不仅没有看到所谓的桃红绿柳,反而看到了与泰山派掌门之间剑拔弩张的五湖盟的沈慎沈掌门。

    见到赶来的一群人,沈慎只好不不甘地收回了自己的剑,然后以刚将桃红绿柳打退为借口打消了许多人的怀疑。

    听得沈慎的解释,赵敬面上不疑有他,立刻对着泰山派掌门傲崃子行了一礼,表示自己招待不周的歉意,并且希望对方能在三白山庄修整一番。

    只是,刚才未曾否认沈慎话语的傲崃子此时面上却是一派坚定之意:“赵大侠,贫道要是不愿意呢?”说着,他还淡淡地瞥了站在一旁的沈慎。

    赵敬一愣,面上却是露出一个理解的笑:“道兄若是不肯,那必是赵某德行浅薄,请不动道兄做客。”

    “二哥。”沈慎眉头一皱,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赵敬拦下,两人低声交流了一会儿,最后沈慎才一脸不甘愿地放了傲崃子离开,只是在对方离开之前还不忘放狠话威胁对方。

    对此,傲崃子不做任何表示,只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子与丹阳派最后的传人迅速离开了此地。

    见到这一幕,温客行只是饶有兴味地摇晃着自己的扇子,周子舒却在心里嘲讽了一句“各怀鬼胎”;而叶辞沐呢,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略微垂眸敛下了眼中的情绪,再抬头时,已是什么

    都看不见了。

    再观赵敬,目送着傲崃子等人离开了之后他便将身旁随行而来的张成岭介绍给了自己的五弟,然后便不可避免地要对将成岭护送至三白山庄的几人进行一番介绍与感谢。

    对此,周子舒有些烦不胜烦,只是,他刚想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便有一只手借着衣袖的遮掩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而那个站位,只能是站在他身侧靠后的叶辞沐。

    而趁着他停口的这空档,温客行已将三人的姓名都交代了出去,并且应下了对方晚宴的邀请。

    于是,周子舒便只能强行压下自己内心对于客套场面的反感,带着对张成岭的些许担忧,重新回到了三白山庄。

    晚宴上,各色的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推杯置盏,好不快意。周子舒饮着杯中的酒,内心却有一丝烦躁的意味,不远处,温客行正与赵敬客气地交谈,而他身旁的那个座位,已经空了许久了。

    周子舒皱着眉,心里有些疑惑,叶辞沐既然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甚至早在开席后不久就已借口离开了,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拒绝呢?还有这温客行,自见到赵敬一行人以来态度便有些反常,这又是因为什么?

    许多事情总也想不明白,周子舒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便拿起自己早已注满的酒壶走了出去。

    出去后不久,他便凭着自己敏锐的感觉找到了早就借口出来吹风的叶辞沐,此时对方正坐在正厅的屋顶背面,一脚略微曲起,抬头望着天边的圆月,目光悠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周身的气息显得有些过于寂寥了,尤其是在屋内的欢声笑语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孤寂起来。

    心中一紧,周子舒施展轻功上了屋顶,来到叶辞沐的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掏出自己腰间挂着的酒畅饮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一旁静静坐着的人:“喝吗?”

    叶辞沐转头,接过对方手中的酒,也不喝,只是放在鼻尖轻闻了一下,然后对着周子舒笑了笑,“我不饮酒,阿周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确实是壶好酒。”

    听得此话,周子舒心里有疑惑涌出,“你不喝酒,为什么还要酿酒?”

    “这不是有阿周在喝吗?如此,我酿了大半辈子的酒,也不算是白酿了。”叶辞沐淡淡一笑,近乎叹息地道,“说来,阿周你还是第一个尝到我酿的酒的人呢。”

    “……你不喝我喝。”周子舒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从对方手里将自己的酒抢了回来,然后猛地灌了一口,动作间带着点慌乱的意味。而在夜色的遮掩下,他的耳垂悄悄地红了一遍。

    幸而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这屋顶上,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小路上,岳阳派掌门弟子于天杰正鬼鬼祟祟地从窗户跳进了一间像是藏宝阁的屋子,不久后又追着一个黑衣人飞出了院子。心下正疑惑着,又有侍女惊慌地从院外赶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诡异而缥缈的声音,“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五湖盟,你们亏心事做得多了,鬼来敲门了。”

    于是,屋内,刚刚还一脸笑意众人立马一脸惊疑地来到了门口,却发现,白日里刚分别的泰山派掌门与他的两个弟子被一根粗绳悬挂在大门一侧,嘴角还被划了一个笑脸的弧度,令人见了则浑身发冷。

    周子舒跟着众人出来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而当他惊觉对方的意图,匆忙来到张成岭的房门外时却发现门口已站了两个人,是一脸悠闲地摇着手中扇子的温客行与刚刚在屋顶遇见的叶辞沐。再向下看时他见到的便是满脸苍白地坐在门前阶梯的张成岭。对方此时正抱膝坐在那里,神思不属。

    见此,他用询问的眼神扫了一眼叶辞沐,叶辞沐确实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张成岭没事,然后对他做了个口型,告诉他张成岭是被吓到了。见此,周子舒内心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下来。

    只是,下一瞬间,匆匆赶来的五湖盟赵敬以及心急如焚甚至不惜逼问张成岭往事细节的岳阳派掌门却让他的心情又低沉了下来,他转过头,不去看那边的场面。直到温客行开口打断了赵敬苦心的规劝,又不着痕迹地夸赞了一番江湖正派人士的风采,只是,那语气周子舒听来总有一丝淡淡的违和感。

    所幸最后,那几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周子舒、叶辞沐与张成岭三人。叶辞沐只是站在门外等着,屋内,对于张成岭又脱口而出的“师父”,想到五湖盟之间的风起云涌,周子舒又一次选择了反驳,并且对着被拒绝后将要落下泪来的张成岭神色冷淡地说了一句“男子汉,以后都不许哭。”

    听得这话,眼中蕴满泪水的张成岭似是感到了什么,却只是强自按下了心中的涩意,只是淡淡重复了一句“我不哭,我是男人。”

    看着这一幕,周子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向冷淡的面孔有些破碎的痕迹,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张成岭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最后,静静地出去了。

    等在门外的叶辞沐看到周子舒的那一刻,便感知到了对方有些不太对劲的情绪。一瞬间,她便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不说话,只是远远地跟着自顾自向前的周子舒走了一路。

    直到对方在一座小桥上停下,周身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她才调整回自己正常的呼吸,缓缓地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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