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此时还不知道顾简正在沈清澜那儿。
他坐在顶层的办公室内,闭目听着秦一的报告。
“爷,沈清澜在追捕的过程中跳海了。”
“哦?挺有骨气的。”秦昱勾唇冷笑,清秀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起伏。
秦一看着秦昱唇角的笑,只觉得浑身上下渗的慌,“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前的账一笔勾销,以后他的事不必再插手。”秦昱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嗓音薄凉。
他不是计较的人,既然讨回来了,他也懒得继续纠缠下去。
不可否认,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某人。
秦一会意,半分试探半分纠结的目光在秦昱身上驻足,唇瓣微动:“爷,还有一事......”
“嗯?”
“爷,我们还查到沈清澜曾经也去过精神病医院,而且还是顾小姐的那家医院。”秦一吞了口口水,“他们有可能在那里认识。”
秦昱对顾简的上心程度日月可鉴,但凡是涉及顾简的事情,秦一不免要斟酌几分。
谈及她,秦昱深邃的眼眸睁开,眸间投落淡淡的阴郁,深海般的双眸中情绪晦暗。
偌大的会议室里陷入几秒的沉静。
秦一摸不准秦昱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爷,要不还是让人去查查顾小姐?”
若是顾简想要伤害秦昱,那必然是一击致命。
秦昱缄默无言,起身停在落地窗前,望着已经不知看过多少遍的景色,神色复杂。
简简,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秦昱掀眸看了秦一一眼,“你先出去。”
“是。”秦一点头离开。
眼下,秦昱需要一个人静静。
没一会,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秦昱收起多余的思绪,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按下了接听简。
“秦昱,我出车祸了!哎呦,疼死我了。”
司牧哼哼唧唧着,人躺在病床上,打石膏的腿正悬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出去浪了。
秦昱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意外,那家伙也伤得不轻。”司牧满脸痛苦,五官皱成了一团,苦着张脸开始卖着惨,“我差点以为我要交代在这了,可是一想到那些妹妹们,她们没了我那还怎么活啊?我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护士过来挂点滴,司牧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护士羞涩而逃,走时频频回头。
“看来没什么事。”秦昱瞥眉,乌黑的眸子有些黯淡。
“怎么会没事,你不来看看人家吗?”司牧脑袋耷拉下来,学着秦昱平常楚楚可怜的模样,“秦二爷,几日不见你就对我这么绝情。”
这些肉麻的话听的秦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起下巴,优越的下颚线冷硬而锋利,“不去。”
司牧眼里尽是幽怨,可怜又委屈,“秦二爷,我都伤成这样了你都不来看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只剩下忙音。
秦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而还是不忍心地前往医院。
被秦二爷残忍拒绝的司牧自然不会甘于寂寞,马上就又联系了其他人。
自己不至于人品这么差, 出车祸了都没人来看望吧?
半个小时以后,病房里终于来了“客人。”
傅寒溟和傅岁岁一同前来,手里提了个果篮。
“哎哟,你这看着可不简单啊!”傅岁岁上下扫了眼司牧的石膏腿,忍不住出手贱兮兮地敲了两下,眼中戏谑。
“这起码也要一个月休养吧?你那些莺莺燕燕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司牧挑了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区区小伤怎么能让我封心锁爱?我还能视频啊!”
“得了吧,看你这狼狈的样子,谁跟你视频啊?”傅岁岁被气笑,抱起胳膊翻了个白眼。
正在这时,病房门再次打开,秦昱空着手步入房中,进来便和回到自己家似的坐在沙发上,淡淡地望着司牧。
那一刻,好似带起一阵风从病房中穿过。
傅寒溟望了他一眼,“来了。”
“嗯。”秦昱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
“哎哟!这不是我家秦二爷吗?刚才还说不来,果然是口嫌体正直的代表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
司牧愕然,眼中又惊又喜,随即伸长了脖子往门外望去,脸上的快乐渐渐消失,“秦二爷,你老婆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怎么,你想我夫人?”秦昱冷眉挑起,说话的语气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司牧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蔓延在整张脸上荡开,幸灾乐祸道:“没,我还以为你被抛弃了呢!”
秦昱狠狠的剜了司昱一眼。
司牧一堆挖苦的话卡在了喉咙之中,最后化成一抹悻悻的笑容。
傅岁岁莫名感到有些窘迫,慌乱地低下头,余光偷瞄了秦昱几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说完全放下那就是在骗自己。
傅岁岁目光如炬,喉间有苦涩漫过,敛起情绪,大方得主动打招呼,“秦昱哥哥。”
秦昱淡淡点头。
傅岁岁眼里染上了一层雾,失望在心里流窜,抿了抿唇,也没有多说。
一切她都明白,他真的不爱她,
“我可听说了,你老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仅踢走了公司捣乱的人,还亲自拿到了和E-Fashion的合作。”司牧说得眉飞色舞的,“你这是捡到块宝了!”
“不错,你还没伤到脑子。”秦昱神色松动,俊容上涌现出一抹欢愉,声音不轻不重。
司牧嘴角的笑意微僵。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着秦昱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傅岁岁心里一阵难受,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来看你。”她压下眼底的落寞,牵强地扯出笑容。
傅寒溟将傅岁岁的低落的情绪全都收入眼底,神色也暗了下来,“我去看看。”
说罢,二人便一同离开了病房,也不管司牧怎么说。
“诶诶诶?这怎么说走就走啊?”神经大条的司牧还一头雾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不禁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