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专家眉头紧锁,挫败的叹气道:“傅少,傅老先生情况并不理想。”
“唯有动手术取出血栓是最好的,但是,因为傅老先生患有糖尿病、心脏病,且有中风的前兆,再加上年龄偏大,危险系数比常人高,恐怕不适合动手术。”
“动的话,估计得请国外的心脑专家Art。”女专家顺着上一个补充。
这类情况的手术他们至今没动过,而且过了60的,不会再建议手术。
抵抗力、恢复力都跟不上年轻人。
另一个男专家愁眉道:“对,不过等他赶过来,怕是来不及了。”
傅老爷子目前情况危急,多等一秒,便多一分危险。
傅寒溟平和的询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然而三个专家只是束手无策的摇头。
司牧和秦昱上前拍了拍傅寒溟的肩膀。
“求你们救救我爷爷好不好?”傅岁岁泪流满面的哀求,哪里有往常倨傲的架势。
傅寒溟抿着唇,皱眉问:“能延长时间等Art过来吗?”
傅家底蕴深厚,有私人飞机,去L国接,最快5个小时可以到。
男专家语气凝重:“最多等2个小时。”
“你们全是废物,都滚,我要去找其他人来。”闻言,傅岁岁情绪失控的大吼。
她从小是傅老爷子拉扯大,对他的感情甚至超越父母。
三个专家羞愧难当,一声不吭。
“岁岁!”傅寒溟挡住傅岁岁,轮廓紧绷,“你们做的话,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不到5%。”
5%相当于没有。
可总比等死好!
司牧看得不是滋味。
秦昱眉皱出了褶皱。
“你们做吧!”傅寒溟徒然下决定。
“哥.......”傅岁岁不愿傅老爷子冒险。
“我们担忧老爷子撑不到结束........”专家挑明顾虑。
谁也不知手术时间多长。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简淡淡出声:“我可以试一试。”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顾简的身上。
女专家上下打量了顾简一眼,话语中满是质疑的神色,“病情很复杂,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大勇气?”
“再说,你是专家吗?”
傅岁岁也站出来反对,口不择言:“你自己就是精神病,怎么医治我爷爷,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精神病?”其中一个男专家惊呼,“精神病怎么可能是医生?”
另外一个男专家附和:“就是啊!小姑娘,有病赶紧去治病,别来瞎掺和,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专家一个个都不屑鄙夷的议论着,大抵是觉得她在大言不惭。
傅寒溟面色沉,强拽着傅岁岁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岁岁,别闹!”
“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傅岁岁寸步不让,指着顾简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涉及到傅老爷子,她哪还有理智可言。
秦昱眸子冷的陌生,开口的声音染上了凌人的威慑,“我夫人是你们能说的?不会掂量自己趁早别当医生。”
了解秦昱的人都知道,都知道他此刻已经在生气的临界点。
傅寒溟只得硬拉着傅岁岁往后退去。
若不是看在傅寒溟的面子上,在傅岁岁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被收拾了!
三个专家站在一旁,顿时噤声,面面相觑。
这群人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顾简柔若无骨的靠在白色墙壁上,神情懒散,双手环在胸前,并不在意众人的怀疑刻薄。
笼着雾的眸光淡的如缕白色烟雾,抬眸时,眼底透着几分狂悖的邪肆。
司牧一改往日的不正经,眼睛扫向顾简,“这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你上的话,未必就会有好结果。”
这话一来暗示顾简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二来司牧也是不想因为这事,日后秦昱和傅寒溟兄弟之间的关系闹僵。
说白了,同样是不信任顾简。
“夫人,你想怎么做?”秦昱在一群低声细语,拿捏不定的讨论中,直直的看着顾简,语气中满是信任。
顾简一抬眸跟秦昱的眼神相撞,微微一怔。
秦昱愿意信她,是她始终未料的。
事实,他们信不信于她没损失,无非是以后不再管闲事。
可秦昱在对她完全不了解,却全然信了?
好像有什么就不一样了。
她也说不出。
也许不是秦昱,她不会多管闲事。
别人的死活,她向来不在意。
倏尔,她自信启唇:“在手术室跟Art视频连线,他指导,我操作。”
“什么意思?”傅岁岁当即跳了出来,“意思就是你要拿我爷爷的命闹着玩?”
傅寒溟拧着眉,沉声开口:“顾小姐,你以前做过吗?能有几成把握?”
顾简半挑着眉骨,狂傲道:“没有,但比他们多。”
傅岁岁不肯,“你连刀都没碰过,你就敢给我爷爷做手术?”
“我看你是神经病发作了。”
“有病就去治病,别来祸害我爷爷,我爷爷出了事,你两条命都赔不起。”
傅岁岁越说越尖酸。
秦昱一个眼神过去,吓得她险些腿软,“傅岁岁,你想变成哑巴,我可以帮忙。”
傅寒溟担心自己妹妹会再次触犯秦昱底线,干脆叫人把傅岁岁先带走了。
“你说你第一次做?”司牧张大了嘴巴。
“嗯!”
“顾小姐,这可是人命。”
赌场赌输了,有赢回来的可能。
可人命赌输了,就无挽回的机会了。
傅寒溟不语,在斟酌着。
这医院这么多专家没一个敢动刀,如果真要等到Art过来,只怕.......
顾简没有再说话,既然家属都不同意,她也没必要非救不可。
“我信我夫人,如若有差池,我以命相抵。”秦昱淡懒桀骜的嗓音夹杂着侵略性,在舆论中极具威力。
“卧槽?”司牧第一个不淡定。
人间的七情六欲威力这么大?
竟乱了太子爷遁入空门的池水?
顾简淡淡的眸子落在秦昱身上,深底镀上些许别的杂质,心里涌起点什么,暖暖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命来信她。
特别是不确定的因素下。
“秦昱。”她第一次如此严肃而郑重的唤他名字,死寂的眸子盯着他。
秦昱看过去,幽深的眼睛带着温和的安抚,“别怕,我信你!”
“我不会让你有事!”除了顾母的事之外,顾简少有的对一件事动真格。
“好,我的命就交给夫人了。”秦昱一笑,眉眼柔和的不像话,不由看待了众人。
身后的秦一见此状况,想上前阻拦两句,却被自家爷的眼神给吓住不敢多言。
得,为了夫人,真是义无反顾啊!
所有的压力聚集到傅寒溟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