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乐惊呼一声！
她迅速捂住自己的胸口，按住往下掉的裙子：“啊！”
她这声惊呼引起周围宾客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转向她们。
他们大多认识初姒，不认识江随乐，不知道她们怎么了，小声议论着。
江随乐万万没想到初姒会这么直接动手，神情错愕，初姒才慢慢地补充没说完的字：“——以牙还牙。”
她害王袅袅在台上走 光，她就让她在这里走 光！
“王袅袅放你一马，你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敢到处造谣，行，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仗势欺人。”
在江随乐惊恐的目光里，初姒脸上笑意一点点淡下去，“今天起，我不想在圈里看到你，你是滚也好，爬也罢，马上给我，离开京城。”
那语气毫无波澜，平淡却是瘆人。
不只是恐吓，
而是警告。
是命令。
江随乐嘴唇颤抖，才知道，王袅袅确实对她，很手下留情了。
初姒睨着她：“你也别指望司徒小序能护着你。”
“你在司徒老先生刚过头七的时候，就让他带你来这种宴会，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司徒家，司徒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他自顾不暇了，还怎么护着你？嗯？”
“……”
最终，江随乐狼狈地消失在初姒那上扬的尾音里。
初姒轻嗤，对那几个看呆了的贵妇说：“见笑了。”
“……哪里，哪里，这种人就是欠教训。”贵妇们表情不自然，本来是想借江随乐好好奉承初姒，没想到……
“我去个洗手间。”初姒不管她们什么脸色，说完就径直离开。
不过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明天圈里，又会多一条她嚣张跋扈的新闻……随便吧，爱咋咋。
她骄纵本就是在圈里出名的。
初姒去了洗手间，洗一下手，镜子倒映着她的表情一点点收起来，最后变成冷淡。
这个江随乐，活脱脱的谢意欢2.0。
一想起谢意欢，她就厌烦。
她抽了张纸巾，擦干双手。
洗手间的垃圾桶设置在在走廊，初姒走出去，带有点儿脾气地将揉成一团的纸巾重重丢进垃圾桶。
这时，身后蓦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说的是英语：“不是很好地出气了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初姒疑惑地转身，便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她一怔，再一看，这双眼睛的主人，还有一副极为精致的容貌。
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却觉得他似曾相识。
初姒也用英语回问：“你是？”
男人穿着白色西装，比起黑色那种沉稳严肃的色调，他的气质也更合适白色，既有英伦绅士的优雅，也有英式贵族的贵气。
他伸出手：“初次见面，我叫，克里斯蒂安。”
……
初姒引起的小 马蚤 动，虽然很快平复，但还是让在二楼贵宾厅谈话的人注意到。
只是等他们走到栏杆前往下看的时候，初姒已经去了洗手间，所以他们没看到她。
负责招待的是李玉的父亲，他客气道：“戚总，沈总，先失陪一下，我下楼看看怎么回事？”
戚淮州和沈子深都点头：“请自便。”
李总就先下楼了，沈子深顺势倚着栏杆，侧身对戚淮州说：“早知道你今晚也要来，我就把文件带给你了。”
戚淮州戴了金丝边眼镜，多了一层薄薄的镜片，目光仿佛更加疏淡了：“你看过文件，直接说给我听就好。”
也行。
沈子深想了想要怎么说？
他帮戚淮州查了图南氏。
戚淮州那天晚上虽然和关程宴在一换一的游戏里，得到了很多图南氏的情况，但他觉得，关程宴还隐瞒了一些东西，所以托沈子深查。
之所以找沈子深，是因为沈氏在欧洲的业务多，而关家的势力主要也是在欧洲，关家从没有没停止过活动，学术界、银行家、裁缝师……他们低调又不那么低调，那么再隐秘，也会有蛛丝马迹。
沈子深也找到了，这个人跟沈氏有过商业合作，也跟关家来往紧密，沈子深用了不小的利益才撬开他的嘴。
他没有知无不言，他畏惧关家，所以只肯告诉沈子深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情况，但沈子深听完，觉得有必要马上让戚淮州知道。
“你知道什么叫‘血统纯正’的传人吗？”
戚淮州微微蹙眉：“什么？”
沈子深一贯清朗的声线，忽而变得低沉，细品还有一丝恶心和厌恶。
“在他们看来，只有图南氏的血脉是干净的，‘纯正’往往意味着，是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
“表兄妹，或者，舅舅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