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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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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夫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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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那是什么?”方木传音问我。

    “看不出本相。”

    我摇头,示意方木小心的跟上去。

    华山巅说,水盆是瑞兽要走的路,事实的确如此。

    因为那只兽种,已经出现在了第二个水盆中。

    一次次的向前,最终来到了孔雀居住的宅院外面。

    哗啦……

    随着院墙外盆中的水声响起,那兽种的形体总算是显现了出来。

    不是朝天吼!

    绝对不是!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是夫诸。

    夫诸,象白鹿,头生四角,出没有水随行。

    《山海经·中次三经》中记载:“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

    也就是说,夫诸是水兽,出没的时候,都会发生水患。

    虽眼前的这头夫诸没有诱发大水,但从穿水而行,以及形体来看,的的确确就是水中异兽夫诸。

    夫诸现身,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了院墙。

    我跟方木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纷纷尾随跟了上去。

    进去以后,看到夫诸径直走向了水井。

    而孔雀,则正昏睡于水井旁边。

    来到近前,夫诸口中咀嚼,接着雪白的身体上面,便呈现出了丝丝血色的纹路。

    是华山巅的那滴血!

    血气蔓延全身,夫诸的身体也急速的缩动起来。

    到最后,成了鸡蛋大小的珠子。

    通体翠绿,血纹遍布。

    水灵之气和血气相互纠缠,透出了磅礴无比的生机。

    珠子旋转两圈,直接没入到了孔雀的腹部当中。

    落于宫内的刹那,我就感受到了新生命的萌芽。

    娘嘞……

    这是活见鬼了不成?

    如此一幕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夫诸,只是水灵凝结而成的兽相?

    华家当中,也从没有观音送子,水血交融的珠子才是关键。

    因为其中存有华山巅的精血,所以入腹幻化成婴胎之后,便会具有华家的血脉。

    怪不得……

    怪不得华山巅跟孔雀之间没有姻缘线,却又是华美竹的父亲,原来真相是这样。

    可是,那珠子明明是水气所成,怎么就能让人受孕了?

    什么水,如此的神奇和恐怖?

    轰……

    在这瞬间,我脑海中响起了一声雷鸣。

    因为我恰恰听说过一种水,喝了以后就能让人受孕。

    忘忧河水!

    “难道,难道刚才的那颗珠子,真的是忘忧河水凝聚而成?”

    想到这点,我不由的想到了母亲。

    她的故乡在忘忧乐土,据说那里的人们都是喝忘忧河水而延续香火。

    难不成,母亲来过这里?

    内心揣测着,我又一次看向了观音山。

    夫诸是从观音山走出的,岂不是说下面镇压着与忘忧河有关的东西?

    而夫诸又是水气凝结成的灵相,反推之下就又能得出一个结论。

    多年前,有一头从忘忧河中走出的夫诸,被镇压到了观音山下面。

    可忘忧河是母亲的故乡,夫诸保不齐就会跟母亲有些关系。

    既然如此,爷爷为什么要镇压它?

    不对……

    时间不对!

    华山巅说的清清楚楚,观音山出现在华家先祖那个时代,当时的华家大院,也仅有三户人家而已。

    从华山巅的话中来推断,距今已经有三百年左右了。

    三百年,真能跟爷爷扯上关系吗?

    难道说爷爷去世的时候,已经几百岁了?

    这个想法很荒唐,却又不是没有可能。

    道家十二天门,每一道天门对应五十年的寿元,叶无刀说爷爷撞开了十一道天门,那就是五百五十岁。

    可是这说不通啊?

    爷爷要真活了这么大年岁,为什么父亲那么晚才出生?

    毕竟爷爷的心结是姬家香火的延续,没道理拖到几十年前才做传宗接代的事情。

    到底哪里不对?

    莫非爷爷没有来过这里,山顶上的对联也不是他拓印的。

    可要真是这样,怎么解释七字印?

    在孔雀的体内,我明明看到了祖传的七字玄印,这点绝对错不了。

    而能使出七字印的,只有爷爷。

    还有刚才的那颗水珠,要怎么解释?

    世间只有忘忧河的水能让人受孕,而那里又是母亲的故乡,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我不相信!

    祖传的七字印,母亲故乡的河水,同时出现在这处秘境当中,百分百藏有隐情和真意。

    到底,该从哪里入手呢?

    只能是观音山!

    孔雀疯疯癫癫,七字印我又解不开,华山巅对祖辈之事所知不全,同样也指望不上。

    原本可以从四相那里打开个缺口,偏偏他们又被打上了记忆钢印,所以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去探查观音山了。

    问题是要探查,那就必须要借用一身道行。

    而一旦用了,必然会惊动锁龙四相。

    一个我能应付的来,一起上的话,就算我把方木跟陆青禾都拽上,怕是也够呛。

    因为四相锁龙的本质是个法阵,一旦开启必定威能惊天。

    真要深陷其中,怕是连陆青禾的宝塔都护不住。

    困阻重重,我真正品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儿。

    “小师叔,你现在有没有时间,火线救急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听到了牛饮海的传音。

    “救什么急?”我传音反问。

    “当然是救命。”牛饮海急不可耐。

    “你逗我玩儿呢?之前可是你亲口说的,自解肢体藏于地脉,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我是那样说了不假,但一时没忍住,所以……”

    “没忍住什么,又偷东西了?”我想到了之前的那颗眼球。

    “嗯。”牛饮海心虚的回应,“其实我也没想偷,就是好奇想看看,谁知道这位姑奶奶这么警觉,所以……”

    姑奶奶?

    我心思一动:“饮海,抓你现行的,不会是星坟里的那位吧?”

    “小师叔,除了她还能有谁啊。”牛饮海话音带出了哭腔。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锁龙四相当中,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星坟里那位。

    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相见。

    方木原本要同行,但被我拒绝了,那位的道行太深,我可不敢让他跟着冒险。

    打发走方木,我深吸口气朝着星坟走去。

    我有种感觉,牛饮海的求救只是表象,是把我引过去的小手段。

    而既然星坟里的那位在打我的主意,那就说明她记得我。

    换句话说,她很有可能没被打上钢印。

    要真是这样,这个无从入手的死局,也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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