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正在房中休息，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不悦的皱了皱秀眉，即使生气那音调也是娇滴滴的。
“谁呀？”
“牡丹，是妈妈我呀！”
因为那锭金子，到现在妈妈的嘴角都还没有落下去。
“妈妈稍等一下。”
拿起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牡丹就那么衣冠不整的打开了门。
“妈妈，您找我有什么……啊！”
原本以为只有妈妈一个人，没想到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位公子，牡丹赶紧撤回去将衣服整理好才又打开门，满脸不乐意的说道
“妈妈，今儿个我不接客，您怎么又把人往楼上带！”
“哎呀！牡丹，你妈妈说……”
瞅了一眼姜堰，妈妈拉着牡丹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姜堰淡定的站在一旁，看着牡丹从一开始的不愿意到后来的勉勉强强。
牡丹？
名字挺国色天香的，不成想却是个勾人魂的尤物，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简直能杀人。
她之前认为最魅惑的非贤妃夏子婷莫属，现在看来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妈妈说通了牡丹之后，又过来给姜堰递话。
“公子啊！今儿个牡丹本来是不接客的，为您破例一次，但是也只能陪您喝喝酒，说说话，其他的事就不能做了，您要是真的想，回头妈妈再给您安排两个活好的姑娘，保证领您满意，您看如何？”
“劳烦妈妈了。”
姜堰道了声谢，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了她的手里。
“牡丹，伺候好公子啊！”
拿着那张银票，妈妈喜滋滋的下了楼。
“公子，里面请吧！”
见她是个出手阔绰的，人又玉树临风，尤其是那双眼睛，亮的能让人心慌，牡丹的态度也热络起来。
“好。”
姜堰抬脚进了房间。
这房内分为内室外室，外室之中摆放着一张圆桌，刚坐下就有人送来了茶水点心。
“公子请喝茶。”
看在那些金子银子的份上，牡丹起身给姜堰倒了杯茶水。
“多谢。”
姜堰接过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一旁。
“公子是不喜饮茶，而是想喝酒吗？”
身在风月场，察言观色是第一项，牡丹瞬间就领会了姜堰的意思，忙命人上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牡丹姑娘果真是天姿灵秀，一下就猜出在下的想法。”
姜堰夸赞了一句，拿起酒壶先给对面的美人儿斟了一杯，然后又将自己的空杯填满。
“呵呵……看着公子斯文俊秀的，不成想也是无酒不欢。”
牡丹风情的娇笑两声，白花花的胸脯也跟着一颤一颤，若是换做男人坐在对面，早就热血澎湃了，姜堰却是拿起酒杯，挑着眉眼深深的嗅了嗅，而后一脸陶醉的说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就是解除一切烦恼的灵丹妙药，尤其是还有美人作伴，怕是神仙也没我这般逍遥快活。”
瞧见他这幅痴迷的模样，牡丹的眼中倒是生出几分的趣味来，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憨傻的富家公子，没想到挺风趣的吗？脸上的神情少了虚伪多了些真实。
她单手拖着香腮，单手把玩着酒杯，轻声笑问道
“这位公子，奴家还没有请教您的名讳呢？可否方便告知？”
“这有何方便不方便的，在下不过是一个四海漂泊的游侠，名唤穆月，牡丹姑娘可以直接唤在下的名字。”
“穆月？穆月？慕月……”
听到这个名字，牡丹神情一滞，整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眉眼之间浮现出丝丝缕缕的哀愁。
姜堰执着酒杯，漆黑的眸底掠过一道流光，轻抿一口后酒将酒杯放下，微微往前探着身子问道
“牡丹姑娘，你怎么了？难道在下的名字不好听吗？”
“啊？”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她忙用笑容来掩饰。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穆公子的名字很有意境……”
“要说起在下的这个名字，倒是跟一个人挺有渊源的。”
微敛着眸子，姜堰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牡丹心头一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跟谁？”
“就是远在凉州的康王，他的名字之中好像也有一个月字，对了，在下记得康王的名字好像叫做……叫做南宫潇月！”
南宫潇月四个字一从姜堰的嘴里说出来，牡丹就像是被人攥住了某根神经，腾地一下站起来沉脸怒斥。
“放肆！康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这是潜意识里对南宫潇月的维护，一旦有人做出冒犯他的事就会自动的反映出来，根本不受个人的控制。
“……”
姜堰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牡丹，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水，却依然让人如芒在背胆战心惊。
“穆公子，奴家……奴家……”
片刻的慌乱过后，牡丹突然就镇定下来，一双水眸紧盯着她。
“你到底是何人？来见我又有何目的？”
两人视线相对，一个锋利，一个沉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片刻之后，牡丹率先承受不住对方的威压将目光移开，颓然的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喝净之后，满面哀伤的望着不远处窗口的风铃。
“你是康王派来的是吗？”
嗯？
她误会自己的身份了？
姜堰想要解释一下，但话到口却又突然收住，换了另一番言辞说了出来。
“不错，确实是康王派在下来京，询问一下姑娘他安排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误会了也好，更方便她做事。
“他只会在需要我做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吗？”
眼角似乎有泪流出，牡丹并未抬手去擦，任由它慢慢的滑落。
千娇百媚的美人，在这一刻是那么的脆弱，令人怜惜的恨不得搂在怀中，将天上的星月全都摘下来，换她展颜一笑。
“牡丹姑娘莫要伤心，其实康王也会时时思念你的。”
即使身为女人，姜堰也是有些不忍心，便出声安慰道。
“呵呵……”
牡丹捂着脸突然笑了。
见她这幅又哭又笑的模样，姜堰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须臾，牡丹深吸了口气，将手拿了下来，用那双泛红的眸子望向她，唇角勾出一抹讥笑。
“你根本就不是康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