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进入逢水,一来是要找跟河龙在黑夜中打斗的那个男人,二来是要去鬼谷。
客栈的老板突然问我们是不是要去鬼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怕说的太多会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也不知道这个老板有没有跟那个男人联系过。
万一是帮那个男人探路,我们就暴露了在明处,到时候要找到那个男人就难上加难了。
或许是看出来我们的犹豫,客栈的老板连忙跟我们解释:“鬼谷在这个城镇上面是禁忌,你们若是在外面的话,尽量不要提起。”
他神神叨叨的看了一下门和窗,确定是不是真的锁好了,又说:“而且年轻一辈基本上都不知道鬼谷的事情,就怕你们一来会惹出大事。”
“既然是你们镇里面的,为什么还会有人不知道?”我问那老板。
老板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们也并不着急,毕竟是他走进来找我们的,估计怎么着他也要告诉我们。
一阵沉默了之后,老板叹了一口气。
“唉,杨狗子说的对,鬼谷里面有一只会吃记忆的怪兽。去过鬼谷的人,能活着出来的,一般都不记得有这个地方。而没有去过鬼谷的,一般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地方。所以这才成为禁忌。”
我有点不懂,看着老板皱着眉。
“反正,如果你们不是必须要进去鬼谷,就不要瞎打听了。”
老板似乎一两句也没有办法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老板解释。
“但是……”老板一个大喘气,压低声音说:“杨狗子确实有办法能找到鬼谷的入口,你们如果真的要进去,还只能找他。”
“那杨狗子是谁啊?”钟梓瑜神经大条,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未免有点毛病。
老板着急,啧了一下,手一拍大腿说:“就刚刚他媳妇儿不是给你们磕头了吗?”
说起杨狗子的媳妇儿,我倒也有点问题。
“他媳妇儿怎么了?”我问老板。
老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孩子,也疯狂的想要进入鬼谷。听说后来翻到了祖上的笔记,还真的进去了。只不过回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人也傻了,总是流着哈喇子。”
我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要知道怎么样进鬼谷,还真的要帮上杨狗子的忙,才能有办法进去。
那好说,只要我们找得到杨狗子就行。
“你知道他住哪儿不?”
“这我还真不知道,平时见他也是看他媳妇儿在大街上疯疯癫癫的。他偶尔会来我们餐厅吃个饭,就有跟他聊过几句。乡里乡亲的,他也愿意吐吐苦水。”
老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是他家里的那些事儿,也是有一次他喝多了跟我说的。平日里都是说他媳妇儿的事儿比较多。”
我们还想问什么,前台客服那边有人喊了一下老板。他着急忙慌的去招待客人,叮嘱了一句就离开了。
“记得有什么事儿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也不想让小师父碰壁,还有在外面不要乱问鬼谷的事情。我就怕有人会对你们不利。”
老板走了之后,我们几个人围在一块儿,没有立刻把门窗打开。
接下来我们大概还会有很多事情要聊,包括杨狗子家里的事儿,进入鬼谷的事儿,还有怎么找到那个男人。
“在这一个地方能不能遇到老道也是一个问题,我总感觉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只要我们能跟他成为一个团队,这一仗我们必定能赢。”说着这话,我伸手进怀里,把锦囊拿了出来。
再次打开锦囊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几句话上。
“总感觉这字迹在哪儿见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我把锦囊递给了钟梓瑜。
他仔细端详也没看出什么。
锦囊被传阅,到了毛小芳手上,她眉头微微一皱。
“我也感觉好熟悉,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毛小芳跟我对视,我的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不断的回想。
我们认识的人,不是王越骆毅,就是道观里的几个小师兄弟。
要么就是藏西那边的人。
我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想不通的问题,我就先不想了,以免浪费了现在的时间,毕竟还有别的事情比这锦囊上面的字更重要。
“鬼谷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济生收起了他手上盘着的星月菩提:“要不要救杨狗子家里的人就看你们怎么安排了。”
如果我们能有办法找到鬼谷的入口,当然就可以免去了麻烦,也不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去找杨狗子。
想起了杨狗子之前说的话,我看向了济生:“你能想起来鬼谷的入口吗?”
济生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我。
可是他的表情告诉了我,他正在努力的回想。
突然他双手捂住了太阳穴,眉头紧皱,闭着眼睛。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里一沉,大概知道杨狗子说的话是真的。
那看起来除了找到杨狗子之外,我们还真没有办法知道鬼谷在哪。
“可是老板也已经说了,能不能找到杨狗子,还得看他媳妇儿能不能跑到这主街道来。”
钟梓瑜懒洋洋的躺着,手上拿着长矛的尖端。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嘶的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上就都是血了。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问,他猛的坐了起来,眼睛看着窗户的位置。
“你干什么?”我看着他怪异的神情,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什么都没有回答,拉开了房间门,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跟过去看看。”济生拿起了钟梓瑜漏在床上的萨满面具,跑了出去。
我和毛小芳也背上了随身的背包跑了。
一路跟着钟梓瑜的后面,穿墙过巷的。
他都成了百米短跑了,一个劲的往前冲,左拐右拐的。
到了一个死胡同,他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在他身后喘着粗气,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丢了。”他说了一句,没有更多的解释,垂头丧气。
“到底怎么了?”我有点着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