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朝着灵魂队伍的末端跑去,迟迟都看不见个头。
一直到了一块坟地,才看到了一个洞。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觉得一块坟地的风水特别奇怪。
先不说这个洞是背对大海的。
上面铺着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防空洞一样。
如果不是冤魂的末端是这个洞里,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洞。
我跟他们对视了一眼,不能让鬼魂接着过去家里。
不然我怕老师父和毛小芳招架不住。
却一时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看着济生和钟梓瑜,我眼珠子转了转,回想到了《问阴尸记》。
三仙超生。
这个词曾经在《问阴尸记》里面出现过。
顾名思义就是三个修道不一样的人,来为他们进行一次超度。
因为冤魂们众多,我们都并不知道他们的信仰。有时候超度不好,容易让一些灵魂被落下。
这样只能徒增他们的怨气,让邪问阴师得逞。
既然这样,以三个不同的方式进行超度,或许能让他们快速回到阴间,被地府接管,也就没什么事。
我提议后果,他们都赞成。
只是济生不能参与,先不说他是个罗汉怕冲撞了我们这些道行不高的。
而且在这地方,大多的冤魂应该都是绒术教的,由王子钦来当个主似乎效果更加显著。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三仙超生。
跟钟梓瑜和王子钦对视,眼神交流过了之后,我们开始准备自己的法器。
钟梓瑜戴上了面具,王子钦手上拿着红符。
而我,手上也拿着黄符。
我掐着印开始念咒,他们也各自开始了自己的超度仪式。
钟梓瑜每一次跳大神都需要火堆。
于是我们三个围着火堆,顺着他跳大神的舞步,我们开始顺时针的行走。
冤魂走向老师父家的队伍从中间切断,他们开始汇聚在我们的身旁。
有些悟性比较高的,笑着笑着就消失了。
剩下的一些,阴魂不散。
洞口里面的魂已经都走出来了,没有看到新的灵魂从里面来。
只是身边的那些,我们都处理不掉。
或许是我们当中,没有他们需要的信仰。
我求救一般看着济生,他只是双手合十摇了摇头,表示帮不上忙。
拿出了黄纸,我开了一个引路灯。
黄纸被点燃,到了半空呈绿色。
剩下的冤魂看着那绿色的引路灯有点迷茫。
冤魂众多,那引路灯的鬼火有点小,在后排的魂或许就看不见了。
王子钦拿出来一个皮囊,一股腥臭夹杂着一些咸味。
那味道很大,我立马就皱了眉,强压着胃里的翻腾,有点难受。
“黄泉路上有你们的引路人,这个麟脂灯一路走,你们将会得到轮回再世为人。”
说着,王子钦就点燃了那麟脂灯。
一部分的冤魂随着飘扬的麟脂灯而去,一路走到了海里,消失在了汪洋大海之中。
剩下的三分之二,还在边上等着。
钟梓瑜拿着火把,从萨满面具上抽出来一根细线。
点燃了细线之后,四周弥漫着一股异域的清香。
香气在冤魂之中弥漫开来。
三分之一的冤魂退开,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则在烟幕弥漫之下,慢慢的变得暗淡,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他们看着我,似乎我剩下的三分之一,只能由我解决。
我回想《问阴尸记》里面的记载。
他们应该是觉得身体没有得到洁净,所以在弥留人间不肯离开。
我双手快速掐印,嘴里念着:“天地风火水,以雷霆击碎黑暗。召唤雷电与雨,冲刷一切孤魂野鬼,洁净众生。”
说完,我把黄符往天上一放。
天上的云层开始聚集,不断的雷鸣闪电。
不一会儿,开始下狂风大雨。
雨不止冲刷了怨灵,还冲洗干净了山洞浇灭了钟梓瑜的火堆。
每一个被雨水冲刷过的怨灵,脸上都带着满足的表情。
也是时候了。
我把在天上飘着的黄符收了起来。
本来已经湿透了,不应该会能点着。
我也只是试一下,殊不知一下就点着了。
师父说过,作法之后的黄符能燃烧,证明了被超度的冤魂也想离开。
我咽了咽口水,开始念咒:“诸多冤魂枉死,灵魂已被天雷洗去罪孽,现在就由请诸位前往轮回吧。”
说完,天上的乌云退散。
一道金光打在了被雨水浇灭的火堆之上。
剩下最后一批冤魂们排着队,任由自己被金光所吸,远离了世俗的尔虞我诈。
我心里一阵轻松,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可眼前的洞让我有点好奇,心里不断泛起的好奇心让我按捺不住。
济生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对着洞口喊到:“何方妖孽,敢在我济生罗汉的面前动问阴天师陈百岁?”
被济生这么一喊,我一下回过神来,刚刚怎么回事?
只感觉到了洞口有什么吸引着我,让我不断的想要往前窥探。
济生说完了,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他的手由始至终都在我的肩膀上没有离开,那手掌滚烫,让我保持这清醒。
“你没事儿吗?”济生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
我愣愣的摇摇头,回了一句没事。
“这里很邪性,先回家再说。一路往前走,不要回头。”
济生让我们先离开,自己殿后。
他在后头念经,慢慢的跟着我们走。
我听着他的经文,心里一阵安稳,往家的方向一路走去。
本想回头跟他说些什么,可想起来他说不要回头。
我想着也不是大事,那就回家再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了头昏脑涨。
早上刚吐了血,刚刚又动用了元气去召唤雷电,累了是正常的。
我没有注意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济生念咒的声音。
刚到家门,我就感觉到了昏昏沉沉的,倒下了。
后面一直都是在做梦,光怪陆离,也抓不住个重点。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我看着天花板发呆,感觉头痛欲裂,嗓子也难受得冒烟。
尽量让自己平缓心情,我坐了起来。
鼻子刷的一下流出了血,那一片猩红刺痛了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陈百岁?”毛小芳进门看到了,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