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诺的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耳朵,我拿着纸巾给他擦拭。
他疼得稍微附近的皮肤也特别的敏感。
钟梓瑜接过我手上的活,帮着他擦着血。
我拿出来上次还没有用完的龙血。
若须的血也可以用来治疗伤口,听说祛疤能力会比美人鱼的强一些。
“子诺,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涂点若须的血,你会舒服一点。”我把血拿到了王子诺的面前。
王子钦的性子很急,比起钟梓瑜更加的急躁。
济生把他拦在了外面,害怕他看到了王子诺的治疗过程会难受发狂。
避免他看见,我把门窗都关上了。
王子诺很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受伤的地方也在眼睛,他比起来疼,满额头都是汗。
我把若须血倒在了他的脸上,听说若须血是薄荷清香的。
他果然没有那么难受,紧闭的眼睛也显得不那么紧张。
“好点吗?疼不疼?”
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若须血我没有用过。
他没有回答,但脸色慢慢的红润了,看起来确实好点了。
“百岁哥,我还是疼。”他声音很软,听起来弱弱的。
我皱着眉,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过是个孩子。
邪绒从外面走进来,手里那这些草药。
“这个是薄荷草,凉快。能让他烫伤的脸不会那么难受。”
我接过邪绒递过来的薄荷草,里面还混合了一些芦荟凝胶。
邪绒有点心疼,走到了王子诺的旁边轻声说:“对不起子诺,不是我想那样子的。”
王子诺的性子软,也比较明白事理,他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邪绒师父,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无疑是让邪绒满是褶皱的心一下被熨烫平整。
我拿着邪绒的药到了大院子,找到了老师父平日用来捣碎草药的工具,混合着芦荟凝胶一块捣碎。
毛小芳端来了凉水,里面还放着些冰块。
水太凉了,把她的手冻得通红。
我看着心疼,接过她手上的活,扭了毛巾给王子诺擦干净脸上的若须血和一些烂掉的肉。
擦拭干净之后,我又用了邪绒的药给王子诺敷上。
“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不要感染风寒。不能吃腥辣的,不然容易会留疤。”邪绒吩咐着,用纱布给王子诺缠在脸上。
“我等天亮之后再上山采点药,每十二个小时换一次。”
我认真的听着邪绒的吩咐,他由始至终都是看着我说的。
我知道他其实说给王子钦听的。
邪绒就怕王子钦脾气上来了,看着他来气,所以才看着我说。
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们让王子诺休息,全部人退出了房间。
走出来的时候,跟刚煮好粥的老师父碰上:“做好了,你们自己去厨房盛点吃吧。”
他手上的那一晚是凉好,要喂给王子诺吃。
我们倒也不着急吃,眼看天就要亮了,我想跟邪绒谈谈关于那个玉佩的事。
“这个东西你们拿着吧,只要放在我身上,他就可以随时上我的身。”邪绒伸出双手,从灵魂的深处就排斥着玩意。
我很好奇:“你就没有试过把它扔了吗?”
“试过,但它总能自己找回来。只要道行深的人,才能压制住它。”
我看了看我的手上的玉佩,已经从血红色褪成奶白。
“这个颜色,会不会是魂魄不在了?”济生看了看颜色不对劲,问邪绒。
邪绒摇摇头:“可能沉睡了,它总是千变万化的。我也摸不准。”
我们都沉默了。
突然理解了邪绒为什么至今单身。
全都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后代再受折磨。
虽然祖先上身的时候,确实有帮他物色过对象。
可等邪绒清醒了,他通常都会冷处理。
虽然对那女生不太友好,但长久下来,却也不是大事儿。
毕竟,他祖先的魂魄已经不能再固定了,他有没有后代其实对祖先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所以祖先开始转移目标,帮着邪问阴师做事。
星宿的事情我倒不着急,毕竟还有半个月才到月半。
既然今天的话题都说开了,我还是问一下毛启山的头盖骨比较好。
“你之前有没有收到两块头盖骨?”我问邪绒。
他愣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想了想又说:“倒是有一瓶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的头盖骨。”
邪绒早前还真的在上一趟船上买到了一瓶邪性的粉末。
他们祭拜绒术,从小就开始接触尸体和阴灵,对这一类的东西很敏感。
是不是头盖骨不知道,但最起码可以确认是阴邪之物。
“那东西……可以给我们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虽然觉得很不要脸。
怎么说那也是别人花钱买来了的,我居然就这么伸手要了。
邪绒有点惊讶,但也看得出来我的窘迫,笑着对着我:“你要是可以给你没关系,只是那东西是祖先的,它应该藏在了星宿的其中一个地方,给了守护兽。还要你们多费心才能拿到。”
还是星宿。
这星宿跟寨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整个寨子必须依靠着星宿才能活。
只要是我不理解的,我都会显得很烦躁。
此时也不例外,我问王子钦拿了一根烟,坐在大院子点上。
以前跟着师父也有碰过,但是没有上瘾。
我也很少去碰烟,觉得呛嗓子。
可今天一抽,脑子里面开始清醒。
会不会是这个寨子其实也有什么秘密?
邪绒似乎看出来我的苦恼,坐到了我的旁边。
王子钦他们都围了上来,给邪绒发了烟,我们几个抽起来。
“传闻,寨子的底下有狰。是上古神兽的其中一只,头上有触角。每吞没一个村庄,就会长出一只触角,从古至今算来,也有五只触角了。”
我们听着,好像以前有听过这个故事。
只是当一个睡前小故事听听罢了,也没有在意。
没想到,在乌寨,竟然是真事。
“至于是不是真事,我就当然无从考究。所以开始说了,也只是一个传闻。”
邪绒的话,我记在心里。
但还是那句话,我坚信,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跟星宿又有什么关系?”我问邪绒。
他的瞳孔一下紧缩,我内心也跟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