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绒让我准备好问阴天师的法器,我也不敢怠慢。
可是毛小芳在我的面前晕了过去,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扶。
就在犹豫之际,她站起来了。
人变得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巨人的面前。
巨人看着她走来,眼里冒着金光。
我知道,巨人是馋她身体里的尸毒。
她不断的挣扎,手脚变得不那么灵活,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她显得虚弱不堪,摇摇欲坠。
巨人朝着她吼叫,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随着巨人的吼叫,她的脸色变得奇怪。
突然就张开了嘴,她双手撑着膝盖,不断的干呕。
一个琉璃球从她嘴里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巨人连忙趴着认真的端详,确定了那琉璃球里面装的是尸毒,巨人一口就把琉璃球吃掉。
毛小芳的眼神回复了正常,嘴里的獠牙也褪去,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快抱进去房间了,不能吹风。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自己解决了。”
邪绒的语速很快,吩咐了一句,自己奔向了巨人。
我没有时间管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连忙抱起毛小芳,进了老师父的屋子。
门窗都关起来,我要开始帮毛小芳作法。
倒也不是丢了魂,只是怕身体虚弱,命不久矣。
于是我拿出了七星续命灯。
济生他们陆续进屋,我一个人守着。
其他人在边上候着,等着我的吩咐。
我觉得很累,连话都不想说。
王子钦告诉我,那巨人已经被邪绒收了。
但是邪绒有话要跟我讲,让我出去跟他谈谈。
话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可我并不想动。
我想守着毛小芳和七星续命灯,仅此而已。
在济生的再三劝说,王子诺又保证一定看好七星续命灯,我才出了房间。
邪绒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看到邪绒的时候,我或多或少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邪绒帮了我,我还让人等了这么久。
“里面的小姑娘被强大的尸毒入侵太久,本来也是女娃,体阴了。你是不是她男人?你得想办法。”
邪绒看着我,玩着他手上的琉璃球。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的话,你们若是互相喜欢,就结婚吧。”邪绒提议。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邪绒有点不知所措。
“你虽然命格阴性,好歹也是男娃。多少有点阳气,你懂我意思吧?”
他的话虽然隐晦,但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懂的都懂。
我点点头,谢了他的提醒。
只是有件事我搞不明白:“你难道不是……邪问阴师的人吗?”
邪绒似乎不知道我会问这种问题,他愣了一下。
“外人看我应该就是,但那个人不是我,你能信吗?”他看着我,有点无奈。
我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时在墓穴里面,我们的推测,是他的祖先用了魂魄的分离放到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大多时候被祖先控制,但尽管如此,他也是有自己的主观意思。
也就是说,他身体里有两个人的灵魂不断的在做挣扎。
一个是希望跟着邪问阴师,只求肉体重塑。
而另外一个,则希望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这种挣扎折磨了他大半辈子。
在他眼里,其实星宿真的不重要,乌寨的安危也一样不重要。
这个寨子,不应该由自己来守护。
一边被大家骂着是狗贼,一边又被大家尊敬,真的是一件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你们既然在我的祖坟找到了一颗星宿,那剩下的四颗要找也不难。我身上就有一颗,等你们把其他的找全了,我就把自己献给你们。”
邪绒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也摸不透他说的话。
不知道他的话该不该信,毕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自己的祖先。
趁着他现在还是自己,我连忙问。
“你知道另外的四颗在哪儿吗?”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提问,给我指了指附近的山。
“我只知道是在山边,不同的角落与方位。等到月半,你就会知道了。”
当月亮呈圆形,上升到最高点,山边就会发出光芒。
光芒汇聚成为守护乌寨的一个屏障。
而发光的地方,就是埋着星宿的地方。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家祖坟里面的星宿用阳血养着的,其他的星宿不需要养着吗?”
“你们拿到的是主星宿,那是唯一需要用罗汉血供养的。其他的星宿都会有守护者,你们要得到其他的星宿,就得跟守护者干仗。”
邪绒说了很多,虽然都是我的认知范围以外,是我的知识盲区,但我好歹也是听懂了。
到最后,他只是跟我说了一句:“祝你们好运。”
然后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大院子很久,算着还有多少天才是月半。
摆了摆手指头,才发现今天是初一。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在这里待十五天。
不仅如此,月半那天,我们未必就能看得清楚到底星宿的主要位置在哪儿。
每个月至于一次的机会,我们必须得部署好。
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东西。
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毛启山的头盖骨!
我连忙追出去,可外面已经没有了邪绒的身影。
邪绒告诉过我,当他头上戴着翎毛的帽子,那就是他本人。
若没有戴上,那就是祖先。
祖先最近很频繁的控制他的身体,或许是因为祖先的魂魄已经很不稳定的关系。
另外也有一层关系,那就是邪绒的年纪越来越大了。
祖先必须要保住邪绒,才能确保乌寨的安全。
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搞清楚到底乌寨跟星宿有什么关系。
不然我就永远攻不破邪绒和乌寨的秘密。
“陈百岁!灯灭了!”
房间里济生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现实。
灯灭了?
还有没有到二十四个小时,灯灭了毛小芳也会有危险。
我着急得推门进去,被门槛撞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刚好就趴到了床边,毛小芳已经醒了。
“吓死我了。”
我伸手抱住她。
她在我怀里扭捏了两下,我才松开。
一下忘记房间还有其他人,我红着脸退开:“小芳姐,你没事就好。”
“啧啧,怎么又叫起了小芳姐?”钟梓瑜打趣着我。
我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