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仔细的想着。
“但是这件事,不能交给船员解决。”我坚定地看着毛小芳:“男人的怨气太重,需要我们来超度。”
男人之所以要每天都跳海,就是因为他的怨气极重。
这种体质的魂若是没有被处理好,日积月累下来,只会变成第二个吸阴怪。
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不能让他再被邪问阴师利用,死后也不得安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子钦皱着眉认真地看着我:“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俩一定帮忙。”
我摸了摸鼻子,没有想到法子。
或许是太累了,毛小芳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也着急不来,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吧?”
想来也是,这件事着急不来。
反正船一直向前开,尸骨要被处理,也只能扔下海。
主要是船长已经被定住。
我敢肯定船上也没有人有道行了,毕竟问阴天师的感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也行,先休息吧。”我说了一句,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我们男孩三个一个房间,毛小芳则和其他的单身女乘客一个房间。
我坐下来之后从包里拿出来蓝血,自己先处理了一下伤口。
又把蓝血分给了王子钦兄弟俩。
他们上床就睡着了,估计是太累了,连包扎都懒得。
我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
太阳从玻璃窗照射进来时,我就醒了。
心里装着事,我就睡不着。
总想着怎么样才能快速地找到那个尸体。
我试着回忆问阴尸记,前面能看的部分,我都熟读了。
不能说是倒背如流,最起码能有点印象。
想了一会儿没回忆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翻开了问阴尸记。
其中有一篇的内容就是用阴血搜魂的。
只是尸骨和魂不太一样。
一个实体,一个虚。
但如今也没有特别的办法,只能试着用搜魂的办法去搜尸体。
我出船舱到了甲板,今天的太阳很大,倒也没有什么风。
吴文生和毛小芳正在甲板边上蹲着,吴文生在帮忙做法事。
毛小芳手上拿着兽骨,估计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正在搜魂。
我不动声色,在后面观察着。
她一个人点大香和红烛,吴文生在边上护着。
副船长走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块铁皮,给他们把风挡上。
来回试了几次,似乎没什么效果,毛小芳放弃了。
她站起来回头,却看到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眼神从平常一下带了点委屈。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深呼吸,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我找不到那个男人。”毛小芳对我说。
我伸手拍拍她的手:“没事,我来找找看。”
这话说完,我蹲下来,开始按照问阴尸记那边写的去做。
重新点上了红烛和大香,我嘴里默念着咒,双手掐着手印。
我的口袋里有一些香牙灰和米,都是我出来之前提前准备好的。
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碗,舀了一碗水。
水被我放在了大香前面的中间处。
拿了匕首,我把自己的手划破了。
血滴了下来流到了碗里,在碗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地图的图案。
吴文生和副船长凑过来看,确定无误就是船上。
我把口袋里的香牙灰拿出来洒在碗里。
我以为香牙灰会吸收血液凝固成一团。
却没想到,这香牙灰居然被血液吸收了。
在一碗血水之中,出现了一个白点。
那就是唯一没有被血液吸收的香牙灰。
身后响起了王子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兄弟俩已经醒了,也过来凑热闹。
王子钦说:“这个白点估计就是藏尸点,我们要过去看看嘛?”
“不着急,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我沉声道。
确实。
这个是搜魂法,在船上不仅有男人的尸体,也有他的魂。
不然他怎么每天晚上都死循环自杀?
所以这一碗水显示的,未必就是藏尸点,很有可能是白天的时候,他灵魂的躲藏处。
毛小芳知道我的意思,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陈十岁。
这货当时从宋睿尸体的手上挣脱之后回到了我们身边。
猫鬼很喜欢它,我就让他们都在我的怀里。
现在刚好可以派得上用场。
只是我们手上没有那个男人的信物,陈十岁要找到他似乎比较困难。
“信物有。”吴文生看着我:“当时那个男人死后,从海里被捞上来,身上有点值钱的东西,被船长那个狗东西留下来放在他的休息室了。”
一具干尸哪里会贪图财物,只不过是因为那间所谓的信物比起其他阴气更重。
所以他把东西留下来,好用来养活吸阴怪罢了。
吴文生把东西取了过来,是一个玉扳指。
我把东西给了陈十岁,对着陈十岁说:“好好感应一下,把这东西的主人给我找出来。”
“他死了。”陈十岁看着我,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我知道他死了,我要找到他的尸体。”我伸手摸了摸陈十岁的头。
陈十岁有点犯难的看着我:“昨天主人不是已经收了他吗?”
我脑子转了转,没听明白陈十岁的话。
收了他?
我昨天不是只跟船长交过手吗?
难道是因为后来船长拿了这个玉扳指,所以陈十岁误会了我的意思?
“这个人死了,在船上。主人昨天跟他交过手的,尸体已经被主人用黄符封起来了。”说这他又闻了闻玉扳指:“是双胞胎兄弟俩,死的人是哥哥,弟弟把玉扳指留了下来。然后也被杀了。”
说到这里,陈十岁打了个寒颤。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表示安抚。
但是他的话,让我有点迷糊。
说实话,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
好像明白了他说什么,又像没听懂一样。
一瞬间脑子里面千丝万缕,没能整理。
吴文生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应该知道这个娃娃是什么意思,它应该是说船长和他的孪生兄弟。”
船长还有孪生兄弟?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脸懵看着吴文生。
吴文生突然眼睛看向了远方,我顺着视线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