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都已经入夜了,钟梓瑜打着火把都没有找到鸡,只能又去小溪弄来了些鱼,熬了点鱼汤。
托了王越的福,我们也喝上了一碗。
半夜的时候,王越慢慢的转醒。
我们看着他,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喝过了鱼汤,他的手脚也不那么冰冷了,才战战兢兢的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梦到了一个小娘皮进了他的房间,在野外梦到这种事情,也是比较邪性,他就想先观察一下。怕是一下揭穿了,人家要发难。
好家伙,他转头看向小娘皮的时候,她刚好撩起来长发到耳后,露出了精致的面容。
“我王越可以发誓!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说着这话,手上还比了三个指头对着天。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小娘皮居然叫我老公,好像我们就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她的所有动作都特别的纯熟,给我盖被子什么的,还给我端了水放在床边,说怕我夜里醒来渴了,还可以喝。”
小娘皮就像是王越的女人一样,把王越伺候得好好的。
可是王越也知道了哪里不对,见小娘皮想着躺进被窝,他立马就起来了。他也不驱赶,怕是想来借宿一晚的人,就把房间给了她,自己去了客厅。
不过也奇怪,当时王越完全没有想过要喊人。甚至还觉得这件事是情理之中。
“可能是幻术,你知道的,那种小狐狸精幻术最厉害了。”钟梓瑜提醒我说。
王越点点头,同意钟梓瑜的话。又接着说,后半夜实在是太困了,就去了空着的房间休息。
当时我们故意这么安排房间的,三个人一层楼,让客厅空旷一点,不用太拥挤。
可不知道怎么的,只感觉有人压了在自己的身上,香软的很。
王越忍不住手就给人抱住了,他以前当傻子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摸摸村里小女娃的手,这时候都送到床上来了,他还能放了人跑了不成?
就这么着,两个人就同床了。
天要亮的时候,那小娘皮把王越推醒,说要走了。
王越一拍脑门,才发现不对!不是已经都出来了空房子睡了吗?怎么旁边还是这个女人?
“这么说……你们发生关系了?”我看着王越,心情复杂。
“你放屁!”王越看着我,脸色苍白,可嘴上还是饶不了我:“我啥都干,顶多就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人家醒来的时候,衣服穿得好好的。”
小道长噗嗤一下笑了,济生在旁边念着阿弥陀佛。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睡。”小道长笑着说:“他鼻子的青筋,还有手臂上的朱砂,就是证据。”
“朱砂?”我一听也觉得好笑了:“你咋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还有朱砂?”
小道长用拂尘轻轻扫了我一下:“这应该是他师父给他保命用的,阴阳师不留后。若是有这等关系发生,朱砂会伤了他自己。若是能忍着痛都不愿意放弃跟女人同床,他醒来之后道行就会尽失。”
还有这等说法我都不知道。
王越点点头:“是的,我们师父不允许阴阳师留后,因为欠下阴债太多,会变成胎毒寄放在后代身上。孩子是无辜的,没必要这么折腾,所以一般阴阳师都不留后。”
“那后来呢?”
后来,小娘皮哭着说舍不得王越,让他送送。
这路也没多远,天也还没有亮起来,王越心想这人可能害怕了,就让想着送送吧。
于是一路走到了小溪边。
说来奇怪,越走越不对劲。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样的,深一脚浅一脚,人也摇摇晃晃。
小娘皮见状就笑了,王越哪里容许别人看低了他,立马深呼吸一口气,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接着往前走。
头一栽,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虽然说是失去了意识,却又没有完全失去。
他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那个小娘皮正在对着他的嘴吸着什么。
王越当时只感觉身体凉了一大截,人也开始喘不过气再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她给你端了水,是这个不?”我看着他床边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玻璃杯子,里面装着的是黄色的液体。
王越点点头:“是这个,当时我还奇怪了荒山野岭还有茶水。真把我当宾客了,还给我一杯热乎乎的茶。”
说着他就伸手要拿,放到了鼻子边上问了一下,差点没把他恶心死:“那个骚娘们是狐狸精实锤了,这他妈的一股腥臊,估计是那娘们的尿!”
我看他的脸都快要吐了,连忙拿开那杯子:“你也是,明知道这种梦都是身体入了邪,让人给你吸阳气的,你知道了还不赶紧逃出来梦魇。”
“哎呀,你是不知道。当时脑子里面啥也没有,就困的就想睡觉!”王越伸手推了推让,让我别说了。
我是安静了,想到昨天晚上我也莫名其妙的好困,平时我可是睡眠浅的。我是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人,在不熟悉的地方那是不敢熟睡。
小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看你肥头大耳的,问题不大。只是那个坟菌酒,到时候也要喝上一点补补你的阳气。”
王越听着小道长的话,自己也扯了扯嘴角。脸上却红透了。
我看着也觉得好玩,这家伙没脸没皮的,居然还知道害臊。
“你能走动不?要是这会儿你能走就上二楼去,就把济生换下来。”我轻轻推了一下王越:“晚上我们三个在下面,里外贴个符,让济生再结个金钟罩,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说着,我们就都伸手去扶他。
他是真的虚,从床边走到门口已经气喘吁吁,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上二楼去的。这居然平日几步路就到了,他还用了快半个小时。
济生把金钟罩弄好了,我和小道长又里外都贴了符咒,害怕王越再遭罪,又在他的房间贴了符,这才安心睡去。
可到了后半夜,木屋的门又开始吱呀的响。
当时我还没有睡,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灯也没关。
我想着再怎么着也不应该这么大胆,从外面应该也能看到木屋有灯光才对。
我立马躲到了门的后面,把灯关了,静待着这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