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放了两旁,大香一点,黄纸一烧。
毛小芳开始了用黄皮子的兽骨去找孩子的魂魄。
找了一圈,压根就没有找到。
那就实锤了,孩子的魂是被勾了去了。
“小光,”我拉过了小光到一旁问:“这林子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
小光的表情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什么事情而没有告诉我们,他的有意隐瞒让这件事更加的难办。
这时候,天上有了扑棱翅膀的声音,我们几个抬眼看去。
只见几道黑影,它们的速度太快,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飞。
小光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了,害怕得抱着头蹲着,大喊道:“我娘不在,去了村里干活。”
这话一出,那几个黑影就飞不见了。
他依然蹲着瑟瑟发抖,济生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就被他抱住。
济生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回抱了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阿弥陀佛。”
听到了他的话,小光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第一次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这么哭,像个孩子一样的。
毛小芳也连忙上去安抚:“弟弟死了你也很难过对不对,你是不是知道谁动手?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解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光哭累了,眼眶红肿得厉害,他总是伸手去揉。
毛小芳避免他太用力去揉搓眼睛,给了他一个温毛巾敷着,然后拉着他的手,开始攻击他刚哭过的脆弱心灵。
“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妖魔鬼怪?”毛小芳试着去问问题,让他可以回答。
他摇摇头,眼角又有泪流了出来。
原来他母亲的工作很特别,是一个阴差。
这个阴差并不是那种专门勾魂带去阎王那边的鬼差,这属于是一种邪阴之术。
“她当阴差跟你们家的孩子死亡有什么关系?”
小光战战兢兢的说:“她欠下了阴债,以当阴差还债,这个工作就是专门找孩子的半个魂,勾了去之后,交给黑鸟,黑鸟就会去偷这个孩子的脑髓。每天都有任务,如果人数没有达成,就会找我弟弟妹妹来当替补。”
嘶。
我们一听就觉得诡异,他母亲九点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我们必须赶上她,阻止她杀害儿童。
“她往哪儿去了?”王越问小光。
小光指了指房子后面的斜山坡:“从这边下去会快一点,就在斜坡尽头的村里。”
我们一听,连忙就要走。
小光却叫住了我们:“百岁哥哥,你们去抓我娘,她就肯定今天完成不了任务,那我们孩子几个都得死在这里了。”
我眉头一皱,给他画了一道符咒。
“把这个贴在孩子们所有的那屋,然后你自己也躲进去。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看好弟弟妹妹不要出房间,等天大亮了再说。”
我把黄符递给他,让他快点把黄符贴上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剩下的就要看他听不听话了。
交代完了之后,我扭头追上小道长他们的步伐。
那几个黑影早就在天上消失不见,我们顺着小光的话,从小斜坡那边跑过去,果然比起山路快多了,路也好走。
看来这条路,就是小光的娘做的,方便她晚上去这个村子里面找儿童的魂魄用。
“这里跟道馆这么近,你们都没发现吗?”王越问小道长。
小道长摇摇头:“还真不知道,黑鸟都是低飞,道观里面地势高,我们几乎看不见。再说了,没有村民去道馆里面说,我们可谓与世隔绝,就更不知道了。”
看来这些黑鸟都是有备而来,而且有句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基本上都没有人会猜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有人勾孩子的魂吃孩子的脑髓。
到了小村,因为已经是半夜,基本上都没有人在街道上走动。
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别人家的窗户上探头看,这个人就是小光的娘,她在找儿童。
孩子们的魂魄一般都还不怎么稳定,有部分孩子小时候得过病,可能还只有一半的灵魂在体内,另外的一半出了窍也不奇怪。
能做这个工作的,道行肯定不也浅。
我们几个绕着路走,从四面八方袭来。
一下全部都从小巷里面绕出来,她被我们几个围在了中间。
看到了我们当中有济生这个和尚,带着面具的钟梓瑜和穿着灰色道袍的小道长,她瞬间就明白我们为什么出现。
她的双手举过脑袋,或许是被我们吓着了,人也哆哆嗦嗦的:“什么事情?”
我走前一步逼近她,她吓得后退撞到了王越的身上,我反问道:“什么事情?你还有脸问我?”
确实那一瞬间我是有点愤怒,中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她答应去做阴差,可害了别人的孩子也能说是被迫。用自己的孩子填命那算什么?
见她不敢回答我的话,我再一次逼近。
“你小儿子没了,就是那个六岁的小鸣。”
她瞳孔微缩,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叹了口气说:“我大概猜到了。”
这时候,天上还有很多黑鸟在飞。但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我们发现,它们在高空盘旋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它们离开的方向,正是我们来时候的那个村庄。
我猛的想起来,临走之前小光告诉我,任务失败了就会用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命去赔。
这几只黑鸟,估计就是要找小光他们了。
见黑鸟离开,小光他娘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哭着说:“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们。要杀就杀了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受苦了!”
她一下向着我们跪下了来:“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毛小芳见状,连忙蹲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们,我们还能帮上忙。如果不是,我们只能收了你。”
她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抽噎着,话都说不出来。
等她缓过了之后,她告诉我们,原来自己也是被迫的。
“那正好,只要我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可以帮得到你。”我也蹲了下来看着她。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决定要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