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看到高欢的私信，却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个叫“高欢（朝奉）”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或许就是“功德系统”的客服？
那么“朝奉”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点紧张，伸手进口袋里又摸了摸那枚精魄，暗暗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坐在他身边长椅上的谭雅转头过来，问道，“你紧张？”
“呃……”张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紧张是有点紧张的，但明显和谭雅问的那个“紧张”不是一回事。
谭雅问的，是因为等待李兆复的检查结果而紧张。
而他自己却是因为那枚奇异的精魄，还有神秘人的私信回复，而紧张。
好在这时，医生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从走廊的拐角转了出来，帮他掩去了尴尬。
“哒哒哒”的皮鞋走路声，在空旷的走廊之中回荡。
两人以及对面坐着的李家父母，都猛然抬起头来，他们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两张CT片子和一张诊断书，一路走一路盯着片子啧啧摇头。
但他的表情并不是沮丧失望的状态，而是惊讶和惊喜。
四个人立刻呼拉拉围了上去，乱糟糟地问：“医生，怎么样了？”
“情况怎么样？”
“医生……”
医生最后看了一遍片子，啧啧两声道：“检查结果是没问题了，我们放射科的同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现在病人还没醒，我们等病人清醒以后再看看好吧。”
李兆复的父母一叠声地感谢。
张澜默默退出人群，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他之前是向“功德系统”的客服求助过的。
难道是……
张澜打开“功德系统”，给客服又发了一条信息：“您好，请问我的同学李兆复是受到了您的治疗吗？”
……
皮卡还在高速上奔驰。
“叮。”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欢看了一眼信息，一拍脑门，嘀咕道：“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他给张澜回复了一句：“你在公告里发一条求助的任务贴，报酬标价600，我领一下走个流程。”
他买药剂花费了300功德，那就得向张澜要600，否则就等于倒贴。
……
医院中，张澜见对方相当于承认了，顿时一阵激动。
他不是激动于对方的帮助，而是激动于对方的力量——可以直接治愈脑出血的力量！
张澜不禁在想：我是不是也能拥有这种，或者是类似的能力？
他本能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谭雅，但是理智让他忍下了这个冲动，快速在公告中，按照要求发了个任务帖子之后，便暂时收起了手机。
……
高欢很快看到了那个帖子，随手点击了“接受”。
随后连一秒钟都不到，任务便呈现出“已完成”的状态，并且自己的账户中多了600功德。
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是应该壮大一些力量了……
高欢从衣兜里掏出那枚汤武的精魄，里面应该蕴藏着玄天门的修行功法，或者汤武本人的一些能力。
他用“功德系统”鉴定了一下，很快扫出了一个信息框：
【物品：汤武精魄】
【描述：汤武死后，由其本身道行凝聚而成，吸收后可增强道行二十一至二十六载】
【估价：等待估价】
要想从这枚精魄中单纯地得到汤武的功法，就要先进行吸收，得到功法信息以后，再单独剥离出来，并用某件东西作为承载物进行记录刻印。
不过玄天门的功法不算是什么优秀的功法，虽然比较诡异多变，但也有一个灵气单薄的弱点。
这东西给喜欢暗搓搓搞偷袭的人用挺好，但是高欢对此不是很喜欢。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宁愿交易出去，换一个正统一点的基础功法，给自己的用户兑换。
毕竟向张澜、谭雅还有李兆复这种人，本身拥有者正功德，就很能说明问题。
世界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这可能需要更多具有超凡能力的人，来维持世界的秩序。
将力量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是高欢更加乐于见到的。
他本打算在“功德系统”中发布一个全系统公告，大量收购修行者精魄。
但是一想到当铺已经被无缘无故封闭，没了交易场所，只好暂且按捺下来。
而且即便当铺还开着，高欢觉得这种必须当面交易的方式，也很麻烦。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临水市，可以随随便便开个车就碰面了。
他支着下巴，目光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路景，思索着能有什么解决之道。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汽车已经停靠在了路边，前方就是一个服务区的入口，赵灵宝下了车，站在车边嘎吱嘎吱地啃一袋泡椒凤爪。
高欢睁眼适应了一下不太强烈的太阳光线，推门下车，深深吸了一口气。
“前面就是服务区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就没敢往前开。”
赵灵宝吐了两块小碎骨头，嘴里含含混混地说道。
高欢道：“进去看看吧，我想知道那些人的症状，会不会随着太阳升起而减轻甚至完全消失。
“还是说那种症状其实是不可逆转的……”
赵灵宝想了想问：“如果是不可逆转的呢？”
“那……”高欢神情陷入了恍惚之中，“那就得研究研究，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了，然后再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行。”
赵灵宝点点头，吐出最后一块骨头，拍拍手上了车。
皮卡以40码的速度，滑行一般的进入了服务区。
第一眼，一切都很正常。
停车场里稀稀落落的车，穿梭在停车场和建筑之间不多的行人。
甚至还有一条宠物狗，被主人从车后座牵出来，牵到花坛上，让狗翘起右后腿撒了个尿。
高欢仔细盯着那条狗尿尿的过程，等他看到那条狗真的撒出了一泡淡黄色的尿液，而且持续了好几秒钟，才略感放心。
至少说明其主人牵狗尿尿这事，应该不是一种不断重复的行为。
在这期间，甚至有一辆车驶出停车位，径直离开了服务区。
更多的人在解决完个人的生理卫生问题，或者填饱了肚子、加完油以后，也都做出了离开此地的姿态。
并且确实有一些车辆在陆陆续续地驶离。
一切都变得相当正常。
当然了，也有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