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五条悟,夏油杰的信息发的少,语言中包含的情绪也没有那么剧烈。
杰:我在外面,看到了夕雾花,绫会喜欢花卉吗。
杰:不要太过忙碌,偶尔也要劳逸结合。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己的关心,不愧是被硝子称之为拥有母性光辉的人。
手机突然传来振动,一则消息迫不及待的弹了出来。
是杰的。
——[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刚才做了不好的噩梦,想确认一下现实。]
[如果你看到的话,可以稍微……回应一下我吗。]
夜蛾绫抱着枕头翻了个滚,睡裙弄得乱糟糟的,她爬下床,在柜子里找到一些药品。
哒哒着拖鞋跑到厨房,只开着一盏小灯煮着鸡汤,混了几年意外点亮了厨艺,做出来的还挺好吃的。
弄完一切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草草套了件针织外套开着传送阵穿到夏油杰的房间里。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紧紧的,夜蛾绫刚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床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沙哑干涸。
“是绫吗?”
床铺摩擦着衣摆的声音,夜蛾绫按下按钮,微黄的灯光照亮了这里。
黑发的少年抱着薄被撑起身体,平日的丸子头放了下来,垂落在肩膀,他隽秀的脸上布满不健康的红晕,暗紫色的双眸迷朦着,罕见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看到她不说话,生病的少年重复着上一句话:“是绫吗?”
黑发少女把温水和药放在床头柜,看着少年执拗的委屈脸,她坐到床头伸手半搂住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撸猫的手法意外的对dk也很管用。
“是我。”
她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冰凉的手背轻碰在他的额头,温度滚烫,少年舒服的喟叹一声,眯着眼下意识的蹭了蹭她的手背。
好凉,好舒服。
“发烧了,唔,有39c了。”
夜蛾绫半是埋怨的说:“本来就是容易生病的季节,多照顾一下自己啊。”
黑毛狐狸歪了歪脑袋,已经烧的糊涂的大脑动不起来,带着柔软湿气的眼眸可怜巴巴的注视着她,不说话,就那样看着。
压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夜蛾绫把药怼在他口里,挠着他的下巴让他乖乖张口喝下温水。边看着少女边吃药的黑狐狸扁着嘴,被苦兮兮搞得焉哒哒的。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都没力气摆动了。
“药很苦吗。”
病恹恹的狐狸吐出一小截舌头,好像摊开了柔软脆弱的内里,将包裹酸涩的冒泡泡的负面情绪漏出一点。他抬手反把夜蛾绫搂在怀里,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可爱的发旋,这样的视角,这样的姿势,让狐狸满足的收紧了手臂。
“……好苦的。”
咒灵的味道,药的味道,都好苦,好难吃。
平时犹豫不该开口的话语借着生病的契机,撒娇般的倾吐出来。
“总觉得,绫离我们好远好远。”
他伸出手勾住少女的小指,慢慢的四指插入指缝,灼人的热量想要温暖掌心的寒冰,“明明握住了,但是下一秒也会消失。你看星星时很近,看我们又很远。”
“但是啊。”狐狸又露出柔软的微笑,他低头将头塞进她的颈窝,黑发划过雪□□致的锁骨,痒的让人不禁颤抖,“只要我们稍微撒娇,吐露自己的软弱,绫就会过来,是放心不了我们吗。”
……果然还是孩子。
视角是少年的睡衣和敞开的蜜色胸膛,面对dk难得可爱的一面,夜蛾绫脑袋里不合时宜蹦出这句话。
再怎么表现成熟又可靠,内里还是小孩子。
就像惠一样,被爸爸塞到她的怀里,害怕的发抖,但还是固执的不肯掉眼泪。
这个时候,夜蛾绫意识到了。
杰他,和惠都是一样可爱的幼崽啊。
夏油杰脆弱的一面罕见的让她母爱泛滥起来,她把两个个体放在一个水平面,态度从不变的平等对待,变得稍微慈爱了下来。
黑发少女把头从狐狸怀里挣脱出来,她艰难的抬起被压制的手臂,一点一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天生冷淡的嗓音也软了下来。
“睡吧,睡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她曲起腿蹬掉拖鞋,跪在柔软的床上让少年顺势躺在她的大腿,自动代入了某种角色的夜蛾绫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嘴里轻轻哼着在民间熟悉的声调。
被这样温柔的抚摸着,困意席卷上了头脑,恍惚间,狐狸看见了金色的麦野,一望无际的颜色,驱散了身上的病气。
……糟糕了,狐狸好像被驯服了。
“我想成为你心里,重要的人。”
含糊不清的话语无声息的融入在少女的歌喉里,连带着少年想要传达的缱绻恋情。
哼完了摇篮曲,夜蛾绫看他完全入睡才下了床,生平第一次哄孩子让她新奇了一下。
看来刚刚随口哼的摇篮曲挺管用的。
睡得还挺香,
*
终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的夜蛾绫在天内理子挠门声中被迫苏醒。
梳洗好衣物,看着空旷的公寓终有有了热闹的人气,她咬着早餐面包,含糊不清的说:“我是一家之主唉,负责赚钱养家。”
伏黑甚尔恬不知耻的抢答:“那我负责貌美如花。”
夜蛾绫一手把面包塞进他的嘴里,态度十分冷漠。
“不,你只负责吃喝拉撒。”
整理好西装,夜蛾绫拿起外套出门,顺手摸了摸在玄关理子的脑袋,“辛苦你了,理子。”
怀里抱着生化武器橘猫,天内理子一脸复杂,复杂中包含着辛酸,就差把“你终于看到我的难处”写在脸上了。
她才十几岁,她好累。
夜蛾绫要去一趟高专,她在外搜了不少咒具,准备带去保存在高专的忌库。
这个时候能任意地点传送的能力就很奈斯。
刚从忌库出来,两个高大的身影柱子一样堵住了她的太阳,一左一右的像极了黑白双煞。
白发少年低垂着眼,嘴角拉出一个冷嘲的弧度,小太阳镜下的瑰丽的苍蓝色瞳眸直勾勾视着她,嗓音也泛着几分寒气。
“呦吼,还知道回来啊,真是让我好等啊。”
另一边的黑发少年他轻缓的眨了一下狐狸眼,他难得没有助纣为虐的拱火,而是面带笑意的说:“辛苦你了,绫。”
两种态度,一下对比出了五条大少爷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