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子看错了啊！”
被揍得满头包的五条悟双手插兜跟在黑发少女的背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愉的冷意。
“还有这衣服也太窄了吧，夜娥老师是亏待你了吗，怎么跟个竹竿一样瘦兮兮的。”
他纤瘦的身材如同雪中松一样挺拔，漆黑的外套裹着沾染血液的雪白衬衫，领口随性的敞开。外套是夜蛾绫从家里拿来的黑色风衣，她自己是一米六的个子，长度堪堪到达膝盖，被一米九的少年穿着跟普通外套差不多。
“吃炮仗了吗你，不会说话我不介意让你从幼儿园开始重修。”被咬破的脖颈早就恢复如初，夜蛾绫依旧对这破小孩没有好脸色。
“……”
他反常的没有回话，轻抬起银白的羽睫，没有小太阳镜遮掩的苍蓝色瞳眸盯着眼前的纤细的轮廓，又觉得没有意思一样视线落入空气，脑海里忽然窜出一个朦胧诱惑的身影。
冷淡的金眸流下了欢愉的泪水，眼尾的红痣让人忍不住舔.舐，素白的肤色浮现着淡淡的珍珠粉，又细又直的腿有些发颤，被他轻松的握住抵在肩膀。
那个样子，还想看。
————“你干什么啊？”被刀背袭击脑袋回神的五条悟呲牙咧嘴的捂着痛上加痛的地方，没什么威慑力的瞪过去。
夜蛾绫无语的扯了扯嘴，一脚踢开门回了句：“我叫你几次，温和点的法子不管用那就暴力点。”
完了她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杰呢，你们不是一体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白发少年也抬起腿，一脚踢飞半开不开的门，懒懒的扬起尾音说：“不知道，我俩一起被困住，他应该在其他的地方。”
也可能正在爽呢。
不明意味的话语最终吞咽进喉咙深处，五条悟耸拉着洁白的羽睫。没什么精力的想。
两人一脚一个门，像极了恶霸拆迁办，踹的不亦乐乎。
“……绫，你明天真走了啊。”
少年带着鼻音的沙哑声音响起，像极了劳累一天想要睡觉却发现失眠的人，脑门上就差贴着“老子很累”的字符了。
“嗯，毕竟特级咒术师还是挺忙的，尤其是我这种在国际上挂名的特级。”
进行拆迁的夜蛾绫随口回答着，她略带奇怪的瞥了眼插手一脚一个门的五条悟，总觉得他现在有些奇怪。
虽然有点冒犯，但是真的就像被吸走了少年精力一样，疲懒的不像平时那么跳，凌乱的白发垂到卷翘的睫毛上，痒的让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可能对付这个特级费了不少力。
夜蛾绫没怎么怀疑，她没有强烈的求知欲，也对这两个小孩在领域内看到什么人不关心不在意。
“我好像和你签了合同，只要我有空闲时间会去履行自己的职责的。”
“差点忘了这个。”五条悟嘟哝了一声，内心萦绕的郁气稍微散开了一点点。
本来还打算要真走就抓回来的。
找来找去的夜蛾绫有点烦，她要是多看点其他人的领域现在早就覆盖了。
旁边的五条悟虽然是万众瞩目的特级预备役，但现在领域也没掌握，术式熟练度还差点火候。
这个特级咒灵也很烦，攻击点几乎全给了领域，只要击溃了领域都是小cass，她倒是能打破领域，就是怕误伤到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的夏油杰。
夜蛾绫突然想到了自己还能透视来着，这不能怪她，人类的脑容量太小，她自己经常忘记会有什么能力。
“找到了。”
在这里的图书馆。
一脚踹开铁门，让人牙酸的‘吱嘎’声回响在安静的空间。
放眼望去，书架被什么东西暴力扔到墙边，上面的书也撒了一地，无落脚之地。再往内看，有一团乌漆麻黑的阴影，需要人仰视才能看清。
那里正是走失的夏油杰。
黑发少年身下是无数黑漆漆的‘尸体’堆砌成的小山，他黑发散落在肩上，表情带着尖锐的冷意，在触及夜蛾绫的目光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绫？”
他踉跄想往前一步，被脚下的障碍物勾住，当着他们的面像个球一个咕噜咕噜滚下去，摔了个大马趴。
五条悟：“……”
夜蛾绫：“……”
在一直很重视自己形象的夏油杰面前，一时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笑。
五条悟他想笑，但是一笑就费力气，所以他咬住腮帮子憋的满脸通红，眼眶都红了一圈，笑的。
“……还好吗。”
“……”
夏油杰嗓子闷闷的传来，还有点明显的哑，“我还好。”
实际上他很不好，浑身无力，头晕脑涨，长时间的在幻境缠绵更是让他脑细胞彻底死机，尤其是刚才还摔了一跤……疼，腿疼，屁.股疼，腰更疼。
表面兄弟五条悟甚是幸灾乐祸，要不是手机摔坏了他能拍一个g的丑照，作为同窗好友怎么能看不出杰是死要面子。
夜蛾绫看了几眼，刀挂在腰上向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着有些狼狈的夏油杰，忍不住叹气。
“一天不看着就不行，尽能整事。”
夏油杰撑起自己，薄薄的眼皮耸拉一眼就看到了少女细白仿佛发光的小腿，本来就不舒服的嗓子开始发痒了。
太近了。
他心语。
稍微离远一点啊，现在的他太糟糕了。
他现在是真的不能靠近绫，害怕暴露自己龌龊晦涩的心思，也害怕无法平复的身体反应被她看到。
还没等到他组织好语言，夜蛾绫又开口了。
“悟看起来也没力气，我抱着杰吧，你们两个是妖精打架了吗怎么虚的厉害。”
“……”
“谁说我没力气。”
白发少年一边看着她，一边细细磨碎嘴里的字符，他舔了下嘴唇，垂眼露出一个狂气的笑容：“老子力气大的很啊，也不虚！”
不由分说的把夏油杰架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温柔的顶着他脆弱柔软的腹部，五条悟冷哼了一声说：“何况杰最喜欢我抱了，你说对不对啊，杰。”
夏油杰以一种“你居然是这种人”“男同竟在我身边”“我现在到底应不应该挣扎呕吐”的震碎三观的表情看他，在看到五条悟恼火的样子，他深深地，由衷的，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土地里。
你.妈.的，傻.逼。
看着夜蛾绫复杂到极致的面部情绪，夏油杰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是的，我比较适应……悟他。”
然后黑发少女的眼神更难以言说了。
……绫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绫？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压抑住想要放咒灵暴揍挚友的冲动。
决定了，明天就压着悟的头让他做够三百张国文卷再和他说话。
不做？
不做就让咒灵在他的甜点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