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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虽然暴富却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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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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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店的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常冬龄在店里上蹿下跳,比装修师傅还忙,一转眼就忙到了96年开春儿。

    开店的俩礼拜前,常冬龄就给李余打了电话,让李余过来助阵,现在的明星还没那么多经纪合约上的条条框框,自己想去哪就能去哪。

    李余过年那会儿刚上映了一部电影,里面演了一个爱国的钢铁硬汉,是炙手可热的全民英雄,自从他给饭店做了广告,店里人乌泱乌泱的络绎不绝,常冬龄一看他好使,做了一个大的人形立牌放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解决了最担心的客流问题。

    小饭店开起来不到俩月,巧云投出去的钱就回来了小一半儿,惊喜不已。

    有天晚上,大头那两口子,还有慧婷一起来院儿里开会,大家明面儿上说是开小饭店的会,实际上开的是常冬龄表彰大会,常冬龄正被夸得上天时,院儿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马随意来了,不知道是成心的,还是真遇上啥事儿,穿的破破烂烂,天儿还没热起来呢,就趿拉上了老布鞋,“巧云,你能出来不?我有两句好话想跟你说道说道。”

    巧云抿抿嘴,不太想出去,但是又怕自己在这给这么老些人添堵,抿抿嘴刚要开口,就被常冬龄拦下了。常冬龄冲着马随意一扬下巴,“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你就在这说吧,我们也帮忙听听,这话到底有多好!”

    马随意不看常冬龄,只盯着巧云,好么,结果巧云一脸崇拜的看着常冬龄呢!他明白了,软了软语气,“媳妇儿,妈今天上街买了二斤排骨,全做的是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快连着跟我回去吧,要不排骨凉了该腥了。”

    巧云从马随意家走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把自己亲爹亲妈的脾气磨没了,从一开始的不让进家门,到后来好良言的给劝回家住,才刚一到家,包还没放下,就劝她回去跟马随意好好过日子,巧云当时二话没说,鼻子一酸,扭头就走,除了小九儿,谁都没办法明白她!

    说到这糖醋小排,巧云鼻子又是一酸,排骨贵,过去在马随意家都是她做饭伺候一家子,有的时候做了排骨多吃了几块,婆婆都要恶语相向,“怎么茬儿,没吃过肉啊?我儿子在外头累了一天了多吃点也就罢了,你在家里躺着还吃个什么劲!”

    巧云摇摇头,说,“那你赶紧回去吃吧,我想吃能自己买。”

    马随意刚想说“你要买还不是花的我的钱”,转念一想,现在巧云自己有钱了,他拿捏不住了,于是他又赔着笑脸说,“那咱妈做的不是更好吃吗?多加了糖,是你爱吃的甜滋儿的那味儿。”

    常冬龄从鼻子里哼了哼,对这点小恩小惠是一点儿都看不上,“巧云是老板,她要想吃甜的让店里厨子给她放一整包糖都行。”

    “你!”马随意气坏了,但是在人家地盘儿上,他再生气,也只能无关痛痒的跺跺脚。

    常瑞跟常越确实是觉得小妹这话说的有点气人,讪讪起身,把马随意拉到院儿里,递了根烟让他消消气,大头跟琴琴也跟出来,但是琴琴也看不上马随意,双手抱在胸前,从鼻子里冒冷气儿,好像随时都要跟着骂两句似的。

    大头怕琴琴火上浇油,推了推她,“你去小九儿那边看看巧云。”

    巧云从看见马随意的那一刻起,眼眶就红了,结婚三年多,她最了解马随意了,过去马随意多讲究一人啊,腰带都得使真皮的,现如今好像是揪了爬山虎披身上,原始人一样了!

    她身上发生的事儿大家都知道,琴琴一进来就问,“他这样一看就是来复婚的,你咋想的?”

    巧云红着眼摇摇头,表明她不想复婚,过了会儿她又说,“其实,我俩还没正式离婚呢,也谈不上什么复婚。”

    慧婷快刀斩乱麻,“那就正好儿趁着这工夫,把婚麻利儿给离了,你日后该咋过咋过,该找下家儿找下家儿。”

    说到这,巧云又犹豫了,她生的家庭传统,从来就没有离婚甚至找下家的这个概念,这回离家出走已经是最出格不过的了,“可你们也看见马随意那样了,他离了我都快过成乞丐了。”

    “哦!是啊!你多重要啊!”张慧婷就烦这拎不清的,爆脾气噌的一下上来了,“他离了你可不止过成乞丐了,他离了你都快活不了了!你赶紧回他家给他把尿去吧,没了你他还得憋死呢!”

    慧婷说的话全是常冬龄心里想的,她也觉得,巧云就是责任心太重,太想把人照顾好,才会活的这么累,记得上回,巧云在家做了茄汁油焖大虾,就因为她没嗦螺味儿直接剥开吃的虾仁儿,慧婷为了让她品位到油焖大虾的香味,愣是亲自拿着给常冬龄放嘴里让她嗦螺,完事儿再帮她剥开。对待一个堂家小姑子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更别说对待她亲老公了。

    因此常冬龄知道这话摆明面儿上,巧云准接受不了。况且巧云的思想太传统,就差三从四德了,所以她还是冲慧婷使了个眼色,让她说话注意点儿。

    常冬龄语气和善,声音轻的好像生怕吓到了她,“巧云,你跟我撂个底,你到底是咋想的?想不想跟他回去?”

    巧云还没说话,这回是琴琴忍不住了,“回去?回去干啥?缺他家那顿排骨活不起了是怎么茬儿?”

    琴琴跟慧婷发泄完了,心里头痛快了,她们也没注意,自己说完话之后,巧云疲惫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常越进来了,慧婷这会儿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看见个男人心里就犯膈应,别过头不看他。

    还是安秋萍迎上来,“你们那边咋样啦?”

    “嗨,我就是过来汇报一下情况,但我先说好了啊,我跟他可不是一伙儿的。”常越后面这句话是对慧婷说的,他这媳妇儿就差临门一脚了,可别让马随意那杵窝子给搅和了,“他买那股票全赔了,他买的大,裤衩子都快当出去了,小三儿也跑了。”

    安秋萍说,“不至于啊,他在小西天儿那不还有个卖衣裳的门脸儿呢么?”

    “别提了!”常越别过脸,“他手里有钱的时候,囤了一个仓库的冬□□裳,开春儿了还没卖完一半儿呢,等到年底就过时了,现在赔钱甩呢!”

    巧云脸色煞白,手指头紧紧的抓着裤缝儿,好容易狠下来的心,听到他惨成这样,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下子又犹豫了。

    想起过去马随意的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儿,常冬龄心说真该,但是一看巧云这样,她又不落忍的,说不出啥落井下石的话。

    慧婷真是挺着急的,上前抓着她的手,使劲握了握,“你瞧瞧,他没了小三才回来找你,你知道他这是啥意思不?他打心眼儿里就没把你当媳妇儿,当新娘!”

    常越问,“这有啥区别?”

    媳妇儿不就是新娘子?

    慧婷没好气的说,“新娘新娘,接替老娘,跟着他屁股后边儿给他擦屁股!”

    这话戳心窝子上了,巧云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

    “你要实在难受,要不咱今儿就先这么得了吧,你再想想,等你想好了我再让马随意过来,到时候想怎么着都看你。”常冬龄冲慧婷摇摇头,让她别说了。

    她都发话了,慧婷跟琴琴就算心里头恨铁不成钢,但是也只能把话咽下去了。

    谁也没注意到,这时候巧云身子猛地一震,刚刚慧婷跟琴琴说的那些话虽然难听,但是句句在理,而且一针见血,但其实这些道理,她心里也一直都明白。反而是常冬龄最后这句不经意的话,就像是黑暗里的一盏明灯一样,忽然点醒她了,“小九儿!”

    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呢,忽然她这一声下来,各个脚步一顿,都停下来看着她,常冬龄回过头问,“怎么了?”

    “我、我……”巧云一看大家都停下来了,又紧张的打磕绊儿,最后她看着常冬龄,“我能跟你说两句话不?”

    她加重了“你”这个音,言下之意就是想跟常冬龄单独谈谈,琴琴跟慧婷正好受不了这窝囊气,俩人挽一块儿往外走。唯有安秋萍,当初她是第一个跟巧云彻夜长谈的人,觉得有啥事儿自己也得知道,也想留在屋里。

    “嫂子,你先出去吧,看看我大哥那边儿,我怕他耳根子软,回头再帮着马随意说话。”常冬龄对安秋萍说道,她感觉出来巧云大概还有几句话想跟自己念叨,也许不方便第三个人听,而且安秋萍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常冬龄压低了声音,不让外面听见,“你顺道看看二哥跟慧婷,别因为外人的事儿闹不痛快。”

    安秋萍心里担心巧云,但是斟酌了一番觉得小九儿说的有道理,跟她交代了一下有事儿随时叫她,就匆匆跟着出去了。

    春寒料峭,马随意他们还在院儿里,也没进倒座房里歇会儿,就等着巧云一出来迎上去,脸上几道风干的白色痕迹,可见刚才哭的有多伤心,安秋萍出去的时候,还听见他说,“大哥,这回我真知道错了,你让嫂子帮我劝劝,把巧云接回去,我以后肯定好好对她!她想出去上班儿,我绝对不会再拦着了!”

    “我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外人,怎么劝都是和稀泥,日子能不能过,怎么过,都是你们俩的事儿,你别着急,等巧云出来的就知道了。”常瑞抽了一口烟,抬头看见媳妇儿,“哎,巧云呢?”

    安秋萍摇摇头,指了指北房,意思是还在里面呢。

    常瑞安秋萍,常越张慧婷,大头琴琴,还有马随意,各有不同的心思跟想法,但无一例外,齐刷刷的盯着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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