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感觉怎么样?”唇边笑意慵懒,姜稚抬脚踹了踹躺尸一般躺在地上的人,语气并不是很友好,甚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地开口。“拖都督的福,还死不了。”面色苍白如雪,秦夜这会儿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咳嗽了几声,说话的语气很轻:“她怎么样?你别告诉孤小朋友的眼睛现在”“殿下应该清楚,臣不可能会用对你的手段去对付北陵殿下。”姜稚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北陵殿下的眼睛倒是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在解毒之前,应当是看不清楚东西了。”说完这句话,少年又赶在秦夜发怒之前开口:“比起北陵殿下,殿下倒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呢刚刚前朝那位太子的人也已经来看过了若是待会儿臣护不住殿下,一不小心就把殿下的小命给玩丢了”“那可就怪不得臣了毕竟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情我愿是这么用的么?额角跳了跳,秦夜费力地抬了下眼皮看向姜稚:“你”“臣还有别的事。”姜稚对于秦夜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弯起眼眸对着地上的人笑得单纯又无辜:“殿下这里,为了防止在前朝太子面前露馅,臣也不宜多待所以,臣这便告退了,殿下自己”“便自求多福吧。”自求多福。明明毒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秦夜却仍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位置依旧在一阵一阵地发疼。被气得。所以果然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对吧?即便是龙凤双生,也是有可能铸就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的若说唯一相像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那双眼睛了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长在谁的身上不好,非要长在姜稚的身上暴殄天物。气死他了!不过好在姜稚总归是没有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没有让小朋友承受那种痛苦想到刚刚那一阵一阵的疼秦夜的睫毛不由得颤了颤。真毒啊。钟离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就偏偏要研制出这种要人命的毒药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值得用这种毒下死手是灭了全家的那种深仇大恨么?还是钟离是特地研制出这种毒就只是为了在他出现之后,对付他这个人的?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很接近真相。秦夜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另一边,姜稚口中的前朝太子却是已经收到了消息。“情况属实?”诧异地挑了挑眉,青年敛眸看向桌子上的文案:“确定了?”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相信。“属下是亲自去看的,应当不会有错。”女子恭恭敬敬:“那位姜都督,似乎已经对南屿太子下过手了。”青年漠然:“何意?理由?”“属下亲眼看见,南屿太子突然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极为痛苦的样子。”想到刚刚的场景,女子就莫名地觉得自己也有点疼:“绝对不会是装的。”“不是装的,却也不一定就是姜稚下的手。”唇角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青年一字一顿地开口:“明白么?”不是装的,却也不一定就是姜都督下的手女子的眉心微微收紧:“主上的意思是”“看不惯秦夜的人那么多,他中点毒,中个蛊,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青年的嗓音冰冷:“他这么欠扁的人,能活到这么大,也是个奇迹了,但这奇迹,总不能一直奇下去吧?”这话说的怨念好深啊女子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南屿太子同主上这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啊像主上这样对一般事情都不太上心的人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呢不过主上说的倒也不错。即便是她这样同南屿太子没什么交集的人,也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容易被别人记恨的人物。原因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阴到南屿太子的人似乎也很少吧?”女子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意思,她只是很单纯地陈述事实:“所以说,也有可能是真的。”青年:“”他瞥了女子一眼。“到底你是主上,还是孤是主上?”唇角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青年嗓音冰冷地开口:“你这么能分析,不如你来当主上啊?”女子:“属下不敢,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再去确认一遍。”青年冷冷地:“滚。”“是。”女子麻溜地退了下去。待女子走后。再一次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文案,青年想了想,还是起了身。总觉得他手底下的那帮人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他还是得亲自去看一下不然,根本确定不了。不过他要去看的不是秦夜。而是姜稚。话说钟眠的血鸠之毒也该毒发了吧卿卿应该是在东宫那边了那倒是正好。这下他出门的话,应该和卿卿碰不见面了。他来南屿的事情卿卿都还不算知道若是被她知道了青年还没想好该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身份同颜卿月见面。根本不敢想。不敢想他也就不想了。反正顾怀深的事情一旦曝出来,他终究都还是要被卿卿讨厌的吧都要讨厌了那就晚一点吧。越晚越好。尽他所能,拉长期限。这是他的私心。不过秦夜想到这件糟心事就觉得头疼,青年抿了抿唇,还是抬了步。若这只是一个局他便绝对不能踩中。他做的事情本来就很危险,一旦行踪暴露之前他和卿卿见面次数那么多,很可能会波及到她。他怎么样都不要紧但是卿卿眉心拧得更紧了,青年迅速掠了出去。都督府明面上,像是能让人来去自如但实际上戒备森严人多反而碍事,但他一人的话恐怕就要小心了。必须万事小心。一刻钟后,都督府书房内。容色姝丽的少年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唇角不由得弯出一个极为开心的弧度来。很好。漂亮的凤眸弯起,姜稚好心情地坐了下来。风吹过,扬起纸条。。那上面赫然写着四字:瓮即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