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杀人鬼啊?杀了?为什么?其实他还挺好玩的。”二花坐在窗框上荡着双脚脑海里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故意撞了一下还吭吭哧哧脸红道歉却差点咬到舌头的青年。
确实挺好玩的。
“哦知道了其实也不用杀打服了就行了是吧!”二花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在哪?好吧你们带路!”
二花身体向后一翻就栽了下去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地上。
夜晚的望京风中都带着一股海鲜味儿与香料脂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是让出云人自豪的味道。
起码二花现在闻着这味儿就饿了。
“老丈来碗云吞。”二花扔下两个硬币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看看身后那个跟电线杆一样又高又瘦的人询问道:“吃不?”
“不了。”对方摇摇头。
“要不说你在都尉府干了这么多年都升不了职呢!”二花一脸嫌弃那语气就是活该你升不了职让对方苦笑不已。
尤其是被十一岁的公主这么说。
有点扎心了。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电线杆就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等着仿佛真是电线杆一样。
三碗云吞倒进肚子二花感觉舒服点了稀拉拉的小雨也如同珠帘一般落下。
“殿下!”不远处有人匆匆跑来送上一把塑料雨伞透明的印着花朵的图案是这两年的流行款。
“要油纸的。”二花支使道。“手工的才是好东西。”
来人有些愕然不知道殿下这是哪来的理论手工做的东西哪有工厂出来的精致?
“手工的才有灵魂算了你们也不懂。”二花颇为无趣的摆摆手站在云吞摊的棚子下面几分钟后接过纸伞举在头顶一步步走在长街上。
她记得有一次和父王母皇一起去大夏一家三口就是这么走在街上的。
也是纸伞。
这是她少有的记忆深刻的场景。
淡淡的思绪放飞母皇回来呆了一个月就又去南方了。
这一个月挨了十五次揍平均两天一次好疼……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你也下得去手?是亲生的么?
“殿下那小子离开客栈了看样子今晚他还要动手。”
“哦。”二花不在意道。
二花不急来人也不急大不了多死一个两个武林人士也无所谓。
电线杆就跟一真的移动电线杆似的。
如果不回头看都不知道后面还跟了个人。
……
厉岱是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年轻人相貌算不上出众穿着也极为简单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
然而这样一个年轻人便是最近在望京闹的人心惶惶的杀人鬼。
夜苏梅君坐在房间里突然听到窗框被石子砸响。
“谁?”苏梅君猛的从窗户窜出去只见墙头立了一道身影穿着青色的长衫头发简单扎在脑后手中提着一把剑。
或者说一把磨得锋利的铁片。
简单到无以复加连剑锷都没有只是用麻绳将尾端缠上。
“听说……说……你的……剑……剑法很好!”一个略微腼腆一个个字往外吐还带着点结巴的声音。
“出……出剑你……你死……我活!”
苏梅君本以为是哪个来请教剑法的青年武者毕竟对方实在让人很难提起警惕心。
然而听到这句话就勃然变色。
“杀人鬼?”
“出……出剑……”厉岱重复道。
苏梅君脸色变了几变作为一个有自信的武者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然而死在杀人鬼手下的有两人他都很熟悉而且不比他差。
“你你你不出我我便我便……”厉岱不知道是不是说话说得费劲话说到一半干脆遥遥抱拳一礼一道剑光闪过。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苏梅君心中只来得及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下意识长剑出鞘千锤百炼的剑法从手中使出。
“叮!”苏梅君只觉得手上一重不过对方力气并不算大。
然而下一秒一道剑光划了个半圆又削向自己脖颈。
“无声无色!”苏梅君手中长剑一搅毫无声息的刺向对方胸膛一出手便是绝招。
出剑之时使用相反的荡激之力、破空之声便可相互抵消不觉间对手已白刃加身可将对手弑于无声无色故得此名。
尤其在夜战之中威力更增常常敌人还没察觉剑刃便已临身。
然而厉岱手中长剑更快更是在空中一转便将雨水弹向苏梅君面庞。
“不好!”苏梅君心中刚冒出这样的念头雨水已到面前只得挥袖挡住身形疾退。
若是被这雨水打到脸上说不定便是个面目全非再次也影响到双眼。
然而便是这一挡之间苏梅君便觉得胸口一痛。
“比刚才的剑更快!”苏梅君心中突然冒出如此明悟。
厉岱出剑之时有着与平日腼腆完全相反的狠辣目光中全是专注与虔诚。
一剑在苏梅君胸口带出一刀三寸长的血痕下一剑又直奔苏梅君脖颈几乎如影随形完全不给苏梅君机会。
苏梅君颇为狼狈的又挡了两剑眼见第三剑已到了面前再也躲不开心中叫上一声“完了。”
心中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都是地胎巅峰对方怎么会这么强!
然而就在此时一块红灿灿直棱直角长七寸的奇形暗器带着破空声飞来。
趁着厉岱一剑削断来袭暗器的功夫苏梅君极为狼狈的向后一滚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剑。
双方再朝砖头来袭的方向看去只见不知道何时墙上多了一个一手持伞的蓝衣少女正坐在那荡着双脚。
另外一只手向旁边一伸一个高瘦的男子便将一块红灿灿的暗器交到她手上。
而不远处另外一个黑衣人则是在……拆墙将墙拆成一块块的放到高瘦男子身边。
一人拆墙一人递砖这场面看起来竟然颇为和谐。
“是是是你!”厉岱目光一凝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是是我!”二花一手惦着砖一手举着伞。
“你你你要你要拦我?”
“我我我要我要拦你!”二花似乎觉得很好玩一句一句的学着厉岱说话让他脸上浮了一层血色。
一道剑光划过夜空。
厉岱竟然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二花仿佛被吓了一跳身体直接朝着后面栽了下去。
下一秒整面墙都飞了起来。
还在空中就化作无数无数转头与水泥块扑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哪怕厉岱也被这一招打了个出其不意将剑舞的水泼不进竟然将袭来的碎砖与水泥全都扫了下来。
“你吓唬我!”二花的身影从砖墙后面露出来一脸娇憨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让厉岱有些讷讷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出山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对对敌人不不不能留手!”厉岱说了一句似是解释的话随后神色一肃。
“哼!要不是看你还挺可爱的早一巴掌糊死你了。”二花颇为气氛道。
“要打是吧?看我今天不打的你叫爸爸!”
“刀来!”
二花左手一伸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夜色中毕恭毕敬的送上一柄——长两米的萱花大斧。
光看这斧头没百斤也下不来。
“这这不是不是刀。”厉岱竟然还梗着脖子来了一句让二花眼睛瞪溜圆。
就连苏梅君也有些无语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青年竟然是个这么耿直的货色。
“来来来我让你先出三招。”二花一手持斧背在身后大大咧咧道。
厉岱神色一肃他能感觉到面前少女很危险当即不多说话身形一动便跨过四五米的距离。
那剑光极美让人目眩神迷。
然而下一秒一斧就带着劈开天地的威势直劈下来细雨、夜色在这一斧之下几乎全被劈开。
厉岱身形一闪就见他原来站的地面以及之后五六米的地上出现了一道巴掌宽的痕迹连泥土都翻了出来。
还没接触就有如此威势可想而知若是没躲开会是什么下场。
“三三……”厉岱的神色更加严肃话也更结巴了。
“骗你的没人告诉你女孩子都是会骗人的么?”二花狡黠笑道还眨了眨眼睛。
如果不是这样的场景如果不是那把巨大的斧子如果不是地上那一道痕迹看着这狡黠的笑容和精灵一样的少女苏梅君都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许多。
厉岱张了张嘴显得更加笨拙了。
此时被惊动的客栈也完全亮了起来。
“师兄师兄?”一个少女从苏梅君的窗户顿时看到了院中的几个人一个翻身便跳了下来。
“师兄这是?”
苏梅君伸手让她先别开口。
只见二花大斧一轮空气中似乎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弧线无数雨点被砸飞向厉岱这与厉岱方才弹雨的那一招如出一辙。
不过威势却是天差地别。
打在地面、墙上甚至发出沙沙的声音苏梅君惊骇的看到地面和墙上多了无数细密的小点。
“神轮肯定是神轮!”苏梅君心中暗暗大呼。“这么年轻的神轮!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她是谁?”
苏梅君心中大呼之时二花已经抡着斧子朝着厉岱砸了过去。
厉岱压根不敢硬接。
身体稍微侧开便一连刺出三剑速度之快让二花也稍稍正视了一些。
不过双方毕竟差出一个大境界的实力二花虽然战斗经验不多但也和人生死相搏过加上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几招下来就完完全全压制住厉岱。
苏梅君觉得这场合有些眼熟。
心中苦笑一声几乎要了自己命的强者在这少女手下却如同玩偶。
双方交手十余招厉岱避无可避“叮”的一声手中长剑便弹飞到空中。
二花的大斧稳稳落在厉岱脖子上微微抬着下巴有些高傲道:“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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