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杀奴(1)
“我要回去拿包袱!”一个高大的妇人听说匈奴人来了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要回去拿自己积攒的财物。
刘婆一巴掌抽在妇人的脸上怒吼道:“带着孩子去松林那边谁敢回去老婆子今天就砍死她。”
高大的妇人捂着脸大哭起来她这一哭好多妇人也跟着大哭那些年幼的孩子更是跟着嚎啕大哭。
不过还好刘婆那柄不知道从哪来找来的刀子终究是发挥了作用一大群妇孺跌跌撞撞的向松林跑去。
妇人们很害怕听说匈奴人吃人不吐骨头上一次匈奴突袭甘泉宫的时候不过是十二年前的事情这些妇人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听说匈奴人又来了顿时没了主张只能是主家说什么她们就怎么做。
宣真毛孩等孩子大呼道:“去松林山洞躲避一时。”
于是宣真在前面带路毛孩在后面压阵这才维持了队伍的齐整快速的进入了松林。
云琅有军职还是羽林军司马羽林军的职责就是守卫建章宫也称为建章宫骑。
既然匈奴人已经摸到骊山了必然威胁到了建章宫此时如果再不归营就是泼天的大罪。
好在已经捉了一个匈奴有了一个脱罪的借口就今天这事不论建章宫有没有事情全长安三辅的军队都有大罪。
尤其是云中雁门定襄太原四郡的军队郡守更是罪不可赦。
云琅穿好了盔甲全副武装守在门前护送妇孺们往松林走就在这个功夫云琅看见西北方向冒起了无数股狼烟云琅微微的叹了口气。
等家里的妇孺全部进了松林并且隐藏在褚狼他们以前藏身的山洞里云琅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比较安全除过云氏之外基本上没人知晓匈奴人劫掠如风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找到溪水边的那个匈奴人的时候匈奴人的血已经流干了看了满身披挂的云琅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云琅找不到云家的护卫就在刚才那些护卫们的家眷也跑的不见了踪影。
梁翁抱着云琅的铁壁弩战战兢兢的跟在云琅身后怒气冲冲的道。
“都跑了老奴去找何良他们他们说匈奴人打过来了就带着家小跑了。”
云琅笑道:“不是一家人没可能进一家门的他们以为云氏的庄园宏大一定会遭受匈奴人重点劫掠所以弃甲而逃。
他们却不知道匈奴人的这一次进攻与十二年前的那一次进攻有着天壤之别。
离开云家这个坚守的地方反而带着全家暴露荒野更容易遭受灭顶之灾。”
梁翁见云琅很平静慌乱的他也就安定了下来这才看见地上的那具尸体。
“匈奴!我刚刚杀的!”
梁翁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冒光从腰里取出一柄斧头三五下就把匈奴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举着血淋淋的脑袋兴奋地对云琅道:“少爷斩首一级这可是军功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匈奴当户还是将军都尉。”
云琅指指倒毙的战马道:“他的东西在那里你好好的搜搜最好能找到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这家伙非常的彪悍我跟老虎一起才杀了他。”
梁翁拍拍老虎的脑袋又亲昵的拿脑袋蹭蹭老虎脑袋然后就去收拾那个匈奴人的遗物去了。
云琅瞅着荒野道:“这里偏僻匈奴人应该不会跑这里来的你就留在这里我跟老虎去羽林大营。”
云琅为云家唯一的一个成年男子打气道。
“少爷您不知道先帝病重时期匈奴人就来过一次上林苑还把甘泉宫给烧了听说匈奴人攻破了雁门关北方四郡全部失守被匈奴掳走的百姓不下十万之多。
少爷你也藏起来吧咱们家已经斩首一级了怎么都能交代的过去老奴一个人看家就成了。”
云琅摇摇头在梁翁担忧的目光中骑着游春马带着老虎离开了骊山。
狼烟升起了上林苑里的所有活物似乎都藏了起来云琅跟老虎不敢走大道现在有很高的可能会遇见匈奴人的骑兵大队。
如果是汉人之间的战争云琅一定会避开的如今既然来的是匈奴人即便是再危险云琅也要试一下的。
如果连他这个羽林司马都躲起来了还指望谁能站起来跟匈奴作战呢?
走了不到十里地云琅的衣衫就被汗水湿透了他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老虎在不断地低声咆哮这是警讯老虎已经觉得这里很危险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山包正好卡在路边山包上的茅草很深是一个不错的伏击地点。
如果来的匈奴人很多云琅就决定藏起来如果来的是零散的匈奴人云琅就准备用铁臂弩杀了他们。
游春马很乖巧的卧在草丛里老虎也静静的趴在草丛中云琅不紧不慢的安置好铁臂弩的三脚架将上满弩箭的铁臂弩装在三角架上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射击的精度。
云琅安排好了一切刚刚准备休息一会就看见三骑一先一后的从大路上狂奔过来云琅将身体伏低通过弩弓望山仔细的观察来人。
前面跑的明显是一个汉人身上血迹斑斑背后还背着一个牛皮筒子看样子是信使。
后面的两个骑兵明显就不是汉人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云琅依旧不认为他们是汉人因为霍去病说过汉人目前还没有本事纵马弯弓……
羽箭嗖嗖的从信使背后飞过吗信使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毫无还手之力。
云琅微笑着放过狂奔的信使将后面的那个匈奴人的身形套进了望山。
小山相距大路不过三十米正好在铁臂弩威力最大得射程之内云琅轻轻地扣动了机括一支铁羽弩箭就咻的一声刺进了那个正要发箭的匈奴人的脑袋铁箭射穿了头颅匈奴人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云琅来不及看战果就迅速的将弩箭瞄准了第一个匈奴人这一次他几乎没有等待匈奴人的身体刚刚进入望山他就扣发了弩机。
弩箭追上了狂奔的匈奴人从他宽阔的后背刺了进去匈奴人大叫一声趴在马背上拨转马头就要斜刺里进入荒原他非常的机敏一刹那的功夫他就察觉了弩箭是从哪里飞来的。
趴在草丛里的老虎悄无声息的钻出草丛带着厚厚肉垫子的爪子落地无声悄悄地缀了上去。
在浓密的荒草里那是老虎的天下。
信使明显的发现了身后的追兵已经被干掉了就停下战马拱手朝云琅所在的方位吼道:“多谢兄长救护张六子感激不尽军务在身不敢停留如果兄长去了我北大营只要说出今日的事情张六子定有厚报。”
云琅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做张六子的北大营信使一言不发等张六子离开了他才下了山包牵着匈奴人的战马拖着那个匈奴人的尸体进了草丛。
老虎回来了巨大的犬齿上血迹斑斑两只爪子上也满是血迹肚皮翕张的厉害可见刚才的战斗也非常的激烈。
云琅摸摸老虎的脑袋给它的打嘴里倒了一点酒老虎砸吧两下嘴巴就重新把脑袋搁在爪子上休息。
杀了人云琅没有任何的不适身体反而兴奋地有些颤抖他重新趴在荒草丛里继续通过铁臂弩的望山观察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