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发狠的云琅
云琅以前在工作的时候彻底的学习过安全防护知识尤其对于经常接触汞的他们来说更是把这些知识背的滚瓜烂熟。
汞为银白色的液态金属常温中即有蒸发。
汞中毒以慢性为多见主要发生在生产活动中长期吸入汞蒸气和汞化合物粉尘所致。
以精神-神经异常、齿龈炎、震颤为主要症状。
大剂量汞蒸气吸入或汞化合物摄入即发生急性汞中毒。对汞过敏者即使局部涂沫汞油基质制剂亦可发生中毒。
当云琅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的流口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口腔里满是金属的味道头晕目眩且烦躁不堪如果不是心头还有一丝清明他真的很想躺下来休息一会或者呕吐一会。
“回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从云琅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向他的后背激射而至。
叮的一声那道白光黏在了云琅的背篓上是一柄一尺余长的短剑。
云琅转过头只见项城站在沙海的另一边正用力的扯动着青铜锁链。
云琅举起斧头一斧头就斩断了这道细细的锁链悬在半空中的锁链就跌进了沙海里只有另一头还锁在巨大的青铜鼎上项城竟然跳进了沙海抓着锁链一步步的向云琅走了过来丝毫不管他愈陷愈深的双腿只要下陷到无法前行的地步他就拽着锁链拔出身体再次向云琅逼近。
他走的越远能借到的力量就越少眼看着云琅乘坐的沙舟依旧在缓缓的向对岸靠近项城就狼嚎一声整个身体就趴在沙地上翻滚着追击过来。
小心没大错这句话是对的云琅在过沙海的时候依旧在对面拴牢了丝线跟锁链缠在一起当锁链断裂之后云琅还有丝线绳子可以利用。
只可惜沙舟过于沉重每发一下力他的脑袋就像是挨了一锤子为了保持清醒云琅咬破了舌头维持着一点清明继续向沙海对面挪动。
距离太远了中毒远比云琅深的多的项城也在坚持在沙子上翻滚了十几圈子之后他的身体就随着那些蠕动的沙子向下沉。
“救我!”项城大叫一声。
云琅停下沙舟抽出自己的短弩对着十步之遥的项城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
说完话就扣动了弩机三枝弩箭激射而出项城百忙中伸出手臂格挡了一下两支弩箭正中手臂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衣服上只有最后一支弩箭钉在了项城的肩头。
项城顾及到了弩箭就没办法对抗流沙大半个身子就迅速的埋进沙子里云琅见项城马上就要完蛋了就重新拖拽着丝线绳子向对岸前进。
他现在需要喝大量的水需要吃大量的胡萝卜更需要有人来照顾他。
眼看就要对岸了老虎突然吼叫了一声云琅朝后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灰头土脸的项城居然用一只手拖拽着沙舟身体如同一条鱼一般剧烈的在沙子里扭动像是在跟什么东西作战。
“救我!”
云琅木然的摇摇头然后就举起了斧头。
“砍我的脑袋别砍手给我留一具全尸我不想与沙鬼为伍。”
云琅摇摇头道:“那不是沙鬼是以前死在沙海里的干尸他们的爪子勾到你的衣服了。”
说完话就狠狠的将斧头转了一个方向用斧头背重重的砸在项城的手上。
“项城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已经被砸的稀烂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依旧抓着沙舟。
云琅用力的揉揉昏花的眼睛对项城道:”别挣扎了我已经在努力的帮你留全尸了再继续砸你让我觉得我像是一个畜生你自己松手啊——你已经中毒了即便是爬过来也活不成了何必让我为难呢?”
即便在昏暗的环境里项城的两颗眼珠子也红得就像是两块炭火额头上青筋暴调眼角都被瞪大的眼珠子给撕裂了两缕献血蜿蜒流下。
攀在沙舟上的手臂似乎变粗了不少只听项城哀嚎一声沙舟的一头猛然下坠另一头高高的翘起云琅吧唧一声栽倒在沙舟里而项城却像一头飞鹰从沙子里拔起裤腿上还带着两具干尸就越过沙舟重重的摔倒在岸边。
云琅手忙脚乱的拖拽着沙舟也靠了岸老虎跳下沙舟一个虎扑就扑在项城的身上巨大的嘴巴就狠狠地咬在项城的肩膀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云琅听的很请清楚老虎平日里连牛腿骨都能咔吧一声咬断人类脆弱的肩胛骨是经不起他啃咬的。
老虎甩甩脑袋项城的身体就被抡了一个大圈子重重的摔在岸边的石板地上。
云琅不断地吸着凉气就刚才这一下子项城的骨头最少断了十几根。
老虎瞅瞅身体扭曲的不成样的项城就来到云琅身边用大脑袋蹭着云琅的腰要奖励。
云琅背上背篓跳下沙舟路过项城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对呕吐着鲜血的项城道:“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们其实没有冤仇是不是?”
项城吐着血泡道:“项氏一族灭族了。”
云琅摇摇头道:“其实是你想多了我不会去找你们的家眷的麻烦。
我听太宰说过你们家里也没有女人只有孩子既然那个叫做项杰的孩子都来了剩下的孩子可能更小……
算了这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能活就活下去吧。
好没意思的一场争斗难为你们竟然斗了百年之久。”
云琅说完话就把插在墙壁上的一根火把丢进了巨鼎里顿时巨鼎里火光熊熊直冲穹顶。
鲸油被彻底融化融化了的鲸油如同瀑布一般从巨鼎的孔洞里流淌出来油脂流淌到那里火焰也就追随到了那里。
项城在火光中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云琅也重新回到了咸阳城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动静只要烧掉那座平台跟那些栈道章台就与咸阳城被分成了两个世界。
云琅回到了人间人间却大雨瓢泼黑漆漆的夜里看不见半点灯火……
云琅赤裸着身体站在瓢泼大雨里任由雨水冲刷身体这样做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他失温或者伤风发烧。
这些小恙跟水银中毒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老虎不愿意淋雨被云琅逼迫着站在雨地里浇水他觉得人类真是愚蠢而无知。
在身体失去感觉的那一刻云琅回到了山顶的小屋哆嗦着点燃了火塘坐在火塘边将身体包在一张熊皮里全身哆嗦的如同一片秋叶……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云琅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合适的他发现自己不但声音嘶哑而且还在发烧醒过来才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腹泻三次了。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嘴里浓重的金属味道没有了。
石屋子里有治疗腹泻的草药云琅却没有动现在他需要更快更彻底的新陈代谢只要保持身体过于脱水就好。
仅仅是一夜的光景云琅的眼窝子就深深的下陷了火塘里的火重新燃烧之后他就给黑铁锅里放了一些白米加了一大把盐巴倒了很多水就重新裹着熊皮在火塘边上酣睡。
老虎吃了一块风干肉就趴在屋子里守着云琅石屋子外面风雨大作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
云琅的身体滚烫汗水布满了全身当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石屋子里有一股子浓郁的白糯米粥的香味他丢掉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熊皮。
用勺子挖着锅里的米粥吃每一口都吃的极为扎实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遭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