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两个家园
云琅现在是大汉皇帝赦命的永安侯是大汉帝国大司农门下司农寺右少卿云氏更是皇家园林上林苑中的豪族。
门下童仆过千家中积粮无数且长袖善舞以灵活的姿态游走于权贵之间。
这样的人自然就不会有人惯着他了。
这时候再让东方朔一干人用包容的或者扶持性的心态去面对他这根本就不可能。
毕竟一路走下来东方朔的屁股上也被烙上了云氏的烙印毫无摆脱的希望。
聪慧如东方朔者如何会看不出自己的领路人云琅还没有融入到大汉官僚体系来。
这时候如果继续以保护的心态来对待云琅对云氏不是什么好事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小的用鬼蜮伎俩欺骗一下云琅让他尽快的从糊涂状态中走出来这非常的重要。
毕竟这一次骗云琅多花了一些钱要比以后被人家用更加恶毒的法子欺骗要好。
云琅必须承认东方朔的骗局并没有多么高超只不过这个骗局恰好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这就是东方朔要对云琅进的言。
想通了事情云琅就觉得今日的天气很好是一个很适合出门看山的好时间。
“东方朔这个月的供酒减半。”
云琅对傻子一样吐着舌头表示自己跑的很快的刘二下令之后就拖着小妾准备回家。
至于老婆——她如今沉迷在给妇人治病的过程中不可自拔白日里的好时间给贵妇看病赚钱至于闲杂时间就给那些贫穷的妇人看病赔钱。
侯爵老婆亲自给人看病长安附近的妇人们没病也要来看一下哪怕是看看人家侯爵的老婆如何的漂亮贤淑也是一种莫大的谈资。
宋乔自然不会让她们失望安安静静的坐在案子后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圣母的光辉从不会因为眼前的病人从高贵的艳妇变成衣衫褴褛的农妇态度就发生变化。
“你再这么下去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趁着看护妇叫人的功夫云琅揉捏一下宋乔的肩颈埋怨道。
“妾身近日里看过上千病患自觉有所得就是说不清楚其中的道理请夫君容妾身再思量一段时间。”
“我们要去看山。”
云琅故意搂着苏稚的腰站在宋乔前面宛如一对璧人宋乔却视而不见撩撩头发笑道:“你们去吧!”
苏稚咯咯笑着拖走了丈夫师姐进入了医者的心境想要在短时间里走出来很难。
“你知道不昨晚我跟你师姐都睡了她忽然爬起来按着我的脖子用力的让我的血管凸出来把我吓坏了今天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我们一起睡。”
“我是说还有你师姐她很可怜。”
“那你就跟她睡。”
“只有我的话我有些害怕万一今晚她不但按我的脖子还拿着刀怎么办?”
“你不会费点力气让她晚上没力气爬起来按你脖子吗?”
“这个……很难!”
“没用的男人!”
驾着敞篷马车上走在原野上风虽然还有些冷裹着裘衣还是很暖和的云琅一手抓着苏稚的小手一边花言巧语的诱骗她对云琅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车轮子在大地上翻滚偶尔会沾起一些草茎光秃秃的原野让云琅的视线变得极为开阔。
那些上午还赤身裸体的在寒风中发抖的农夫们这时候穿戴的很整齐虽然破旧了一些却也暖和。
东方朔这是连遮掩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是在赤裸裸的嘲讽云琅的智商。
苏稚见丈夫不再调戏她了开始咬牙切齿瞅一眼远处的农夫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云琅不在乎被苏稚嘲笑的时候多了床上床下的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个女人跟前他几乎没有多少尊严可言。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师姐啊?既然不太喜欢那时候为什么要娶我师姐?”
“我当然喜欢你师姐娶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哦这就好还以为你当初娶我师姐完全是因为想找一个替你看孩子看家的。”
“我没有那么卑鄙。”
“这一点我信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不过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师姐的话她晚上应该没有力气按你脖子的。”
“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男女的身体构造不同有些事情对于男人来说是非常吃亏的。”
“既然吃亏你们男人为什么看见了美貌的女子就想占有呢?这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云琅眨巴着眼睛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稚的问话因为这句话问的很有道理。
他决定把这个问题先记下来下次董仲舒再硬拉着他谈学问的时候就拿出来。
谈话的深度一般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思想广度。
苏稚解剖尸体解剖的太多了这时候就会把所有男人都当做尸体来对待即便是活色生香的房事用医学方式解读之后也会变得味同嚼蜡。
远处的骊山在青色的天空下如同一匹奔跑的骏马气势昂扬骊山云琅很久没有去了也不知道山里的那座石屋是不是依旧完好。
看到骊山云琅就会想起太宰想起那个孤苦的人如今他静静的躺在始皇陵里面也不知道身上的毯子被什么东西掀开了没有。
云琅干脆丢开缰绳让挽马自己走他躺在苏稚的腿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脑子里胡乱的跑马。
终于混成大汉有头有脸的人了云琅却觉得自己好像比当初穿着兽皮衣衫在骊山中奔跑的时候更加的空虚。
那时候能找到一两个快要干枯的野果子就是一场大欢喜能捡到一只快要冻死的松鸡那就是一场盛宴。
如果老虎能带回来一头野猪……两人一虎连续两天就不用去山里受冻了。
想到了老虎老虎就来了挽马悲鸣一声却并没有乱跑只是马车箱一沉老虎的脑袋就出现在云琅的头顶。
苏稚用力的推老虎下车却如同蚍蜉撼树老虎五百斤的身子还不是她能推动的。
“滚开你压到我的脚了。”
老虎把身子挪一下然后就学着云琅的样子把大脑袋枕在苏稚的肚皮上这让苏稚几乎发狂老虎的胡须如同钢针一般谁挨上都会发疯。
夫妻两一同用力将老虎摊开然后两人舒坦的靠在老虎软乎乎的肚皮上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模样。
“老虎这时候之所以这么黏我们是因为它马上就要去骊山里去找母老虎了。”
苏稚拍拍老虎的肥肚皮道:“它这么肥……”
“你知道什么啊肥壮加上漂亮健康的皮毛才是老虎求偶的正确方式。
我兄弟昔日就是骊山上的王现在更是找母老虎生儿育女那是看得起它。”
“就凭它的那张破毯子?”
“对啊别的老虎有毯子吗?”
“好像还真的没有。”
“另外咱家大王求偶的时候都不用辛苦去抓野兽只要从家里叼一头肥猪往母老虎那里一丢呵呵……有的是母老虎半路拦截求偶。”
“就跟你一样?”
“怎么你们姐妹两是看中了我的钱?”
“笑话!”
“那就对了我家大王身躯庞大毛皮油光水滑且威风凛凛不靠那张破毯子也能找到求偶对象有了破毯子跟肥猪就有了选择求偶对象的本钱。
别掐我我说老虎呢没说你们。”
“你别说大王还真有吸引母老虎的本钱你看看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脑袋上的这个王字比长门宫的那几头老虎清晰地太多了更别说这一抓一大把的下颌皮。”
云琅瞅瞅被苏稚扯出半尺长的下颌皮叹口气道:“减肥了皮毛就堆起来回不去了。”
老虎很显然是不在意这些小事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就趴在车厢上马车一颠一颠的前行让它觉得非常舒服。
从富贵镇到云氏乘坐马车只需半个时辰野外是云琅精神上的家园挽马拖着马车走进了大门就回到了云琅肉体上的家园。
从这一点来看云琅还是自由的。
刚刚进门就看见闺女跟何愁有两个人跟秃鹫一般一人脚底下踩着一个木头桩子蹲在上面。
远处还有一个木头桩子霍光的小脸涨的通红摇摇晃晃的站在上面仔细一看才发现云音就是站在木头桩子上而霍光的背后居然还背着一个不大的背篓。
“平衡功夫!”
何愁有见云琅担忧的瞅着他们随口解说了一句就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在上面蹲多久了。”
云琅问守在云音身边的梁翁。
“回侯爷的话已经一柱香的时间了大女恐怕蹲不住了刚才已经掉下来一次了。”
“闺女蹲不住了就告诉耶耶耶耶接你下来。”
何愁有怒视了云琅一眼云音却咯咯笑道:“不下来我就想看小光哥哥什么时候掉下来!”
那边正在垂死挣扎的霍光怒吼道:“我不会掉下来。”话音刚落就从木头桩子上一头栽下来了被两个家将轻松接住面红耳赤的霍光看看笑的早从桩子上掉下来的云音对家将道:“再把我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