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云门夜宴
司马谈很得意再把身子往云琅身边靠靠有些羞涩的问道:“你觉得子长将来的成就会不会超过我?”
云琅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司马谈有些为难的道:“还是不说了吧你不会喜欢听的。”
司马谈笑道:“姑且说之就当是闲谈!”
云琅叹口气道:“如果把你跟子长放在一起比就像把萤火之光跟这轮皓月相比或许这还不足以贴切的比喻我觉得你跟子长比起来就是一个渣渣!”
司马谈吧嗒一下嘴巴道:“老夫没有那么差吧?”
云琅往嘴里丢了一颗豆子道:“问题是令郎将来的成就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司马谈有些疑惑。
“你怎么如此肯定?”
“因为我发现令郎正走在一条光辉的道路上!只要不去打扰他帮他排除一些困难他总有一天会光辉到爆炸!”
“爆炸?什么是爆炸?”
“就是前些天长门宫外烽燧垮塌的模样。”
“听说了不过呢我们都以为是胡扯还有人上奏陛下说有人妖言惑众结果被陛下给打回来了。”
云琅抽抽鼻子道:“当时陛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亲眼看见烽燧在一刹那间就碎裂了。”
“真的?能不能再来一次?”
“陛下早就预料到你们不会相信了特意命何愁有再修建一座烽燧好炸给你们看。”
“哦哦一定会去看你说子长的成就我司马一族无人能及?”
“一定会是这样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司马谈落寞的站起身子冲着云琅摆摆手就走了看样子被云琅的一番话冲击的不轻。
云琅瞅着司马谈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的道:“我没胡说跟你儿子相比你真的是一个渣!”
大汉的文人跟司马迁比起来不是渣渣的实在是太少了。
云琅又等了一会见没有黑袍人冒出来了也觉得留在这里很傻寒风呼呼的很冷就裹紧了皮裘一溜烟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长安实在是太冷了高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火盆在半死不活的燃烧着满屋子都是碳气呼吸都不是很顺畅。
云琅裹着毯子睡了片刻就被冻醒了探头一看火盆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屋子外边黑乎乎的皎洁的月色已经被乌云遮盖住了诺大的天地里除了寒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寒夜是没法子睡觉的云琅干脆披上狐裘坐在火盆边上点火。
柴火被点燃了屋子里顿时浓烟滚滚云琅打开窗户放烟却发现很多房间里依旧亮着烛火。
睡不着的人很多……
云琅不想理睬他们等柴火着旺了就一层层的把木炭给加了上去。
有事情干了而且是点火这种事情寒夜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大汉的酒度数太低越喝越冷只有加热之后才能带给人一丝丝暖意。
腊羊腿也是这样的当然饼子也要烤热之后吃才好这样的吃食云琅来鸿胪寺的时候就带了很多。
霍去病待在鸿胪寺里的时候差点被饿死听说云琅也要去鸿胪寺再三告诫了云琅。
一般情况下吃惯了云琅操持的军中饭食加上在云家蹭饭时间长了吃饭就跟一般的大汉人有了很大的差别。
高粱米一定要红脸高粱跟白米一起蒸熟这样的高粱米饭才会发粘不像单一的蒸熟红脸高粱那些高粱米就跟小石子一般粒粒分明。
吃麦子云家是磨成面粉之后吃很多大汉人担心浪费都是把麦子直接煮熟了吃的还埋怨麦子不好吃。
吃肉也不能再是烤的或者煮的更不能弄成肉羹肉糜炒的炖的才好吃至于风鸡腊肠咸鱼这些佐餐的美食更是只有皇家跟云家有。
吃食一道云氏已经结结实实的走在了大汉人的最前列。
不大一会火盆就烧的很旺为了不至于被煤烟熏死云琅就没有关上窗户这样的寒夜里没有什么能比一小锅小米粥更加能温暖人了。
眼看着小米粥开始沸腾了云琅就用一柄小刀把腊羊肉一片一片的削进米粥剩余的羊腿就拿来在火边烤等肥美的羊肉开始滋滋冒油了这才用小刀子削着吃。
靠在火盆边上的酒壶已经被烤热了掀开盖子大大的喝一口身上的寒气顿时就去了一半。
云琅是一个从来都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之所以一定要来鸿胪寺并且愿意跟那么些博士谈天论地就是为了一次性的解决所有的麻烦好去安心种地。
阿娇已经派大长秋悄悄地告诉他了他封侯之后就要跟曹襄两个担任被阉割过的司农寺的左右少卿。
或许在进入正途之后司农寺很可能就只担负种地的责任不再有那么多的职责。
儿宽老倌是大汉难得的好人更是以不争不夺权而著称于大汉朝堂。
这样的老好人云琅觉得应该一直顶在前面大司农的位置还不是他们这种年轻人可以企及的。
现在就是一个过关的过程估计很快就会有很多博士前来他们先前可能会因为矜持的缘故不愿意跟他这样的毛头小子说学问。
这样的寒夜里又有谁能抗拒一锅滚烫的小米粥呢?
毕竟寒气不会因为他们是博士就不冻他们大晚上的之所以不睡觉不是他们不想睡而是根本就睡不着。
云琅用蒲扇用力的煽动一下小米粥里冒出的肉香然后就笑眯眯的瞅着窗户等待第一个冒头者。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东篱子的脑袋就出现在了窗户上见云琅正在烤肉搓着双手大笑道:“妙极。”
然后就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熟练地坐在云琅对面取过一块饼子用铁签子穿了放在火盆旁边烤。
云琅笑吟吟的看着被炭火烤红脸庞的东篱子道:“以后不要那么辛苦的盯着我就跟在我身边看看我将如何颠覆大汉人对农作的认知。”
被拆穿的东篱子摇摇头道:“我要大汉朝万代!”
云琅点头道:“如果是这样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东篱子看着云琅道:“很多人都在怀疑我没想到第一个戳穿我的人竟然是你。”
云琅拍拍胸膛道:“坦坦荡荡的胸怀可以随时对所有人敞开因为无私所以就无所畏惧!”
东篱子侧耳听听外边的脚步声笑道:“你准备一次性的把这些人全部解决?”
云琅摇头道:“我们今晚只谈风月不谈学问马上就要下雪了等楚昭来了给我们弹奏一曲琵琶我们唱唱歌天也就亮了。”
“你要交朋友?”
云琅仰天无声的笑了一下给东篱子倒了一杯热酒朝门外大叫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马上就听见司马谈的笑声:“漏夜有饿客主家酒足否?”
云琅大笑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楚博士可在否?”
楚昭大笑道:“深夜作酒诱我馋虫罢罢罢这就取萧为君作乐。”
率先推门的却是那个白发黑袍人进门稍作一揖就坐在云琅右侧的主客位置上取过半截羊腿叹息一声道:“却不知过了今夜老夫牙关还有几颗安宁!”
云琅递过一个木勺道:“浓粥里的肉片正当其时辕公当执牛耳。”
辕固生笑道:“自从老夫在窦太后令下与野猪肉搏之后不执牛耳久已。”